江东和江北两人是下午申时多才回来的,带回来三个消息,一是关于这场混乱的,说是有人想拐带孩子被人发觉了,他的同伙只好制造了这场混乱,偷着解开几匹拴着的马,并在马尾上绑一挂鞭炮点燃了,好几匹马受惊后同时横冲直撞,压根就没人控制得住,自然也没人顾及到他们,因此,趁着混乱,他们抱走了不少孩子。
如今官府那边正派人四处追捕那些人贩子,已有两个落网的。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龙策的,龙策当时被救上来后虽有江西帮着控出不少吃进去的水,但据大夫说,他吃进去的水太多,有不少呛进了肺部,对肺部损伤较大,估计要养好长一段时间。
还有,这次落水对他双腿也有很大影响,当时为了把他弄上岸,慌乱中没法顾及他的残腿,用力过度导致他的膝盖受损了。
还有一个消息是那些落水者人数确定了,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不会水者有十人,有三人溺毙,两个是六十来岁的老者,另一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其余七人则被同伴或路人给救了上来。
江东见过其中几位落水者,有两人承认自己当时有抓拽身边人的举动,还有一人承认他拽住了一个轮椅腿,不过不确定是朱恒还是龙策的,自然也无从断定他们是否奔朱恒来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种情形下他们做出这种举动也是一种求生本能,无可厚非。
此外,这次骚乱引起的踩踏也伤及不少人,多半也是老者或小孩,重伤者约有四五十,死三人,粗略估计,被拐走的孩子也有五六十个,因此,作恶者不是简单的几个散兵游勇,应该是经验丰富的团伙。
总之,这次事件是个重大事件,影响极大也极坏,杭州府衙的官员们这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忙着抓人,忙着安抚民众,忙着压制民意,还有的忙着找门路疏通上头的关系。
“只怕那位知府大人一会得登门求救了。”曾荣沉重地说道。
若是仅仅因为针对朱恒搞出这么大一场灾难,别说朱恒,就连她都难以承受。
好好的一场盛事,最后演变成多少个家庭的悲剧,这些罪孽最终该由来担负,又该向谁去讨还?
“之前是否发生过类似事件?”朱恒问江东。
江东点点头,又摇头,道:“端午赛龙舟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情,之前元宵节灯会时出过两次类似事件,也是有人趁乱拐带孩子,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五年前,近五年没有发生大的混乱,但拐带孩子一事每年都有发生,这倒不是杭州城里独有的恶行,人贩子哪都有,就看闹的事情大不大。”
“不是有牙婆专门买卖孩子么,怎么还会去拐带,这些人也太贪得无厌了些。”曾荣生气了。
明明有那日子过不去的穷人家卖儿卖女,可这些人贩子却偏偏要去拐带那些不愁温饱之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人专门拐带那些富人家的漂亮孩子送到那种脏地方去,为了一点点利益,致多少家庭于痛苦中,父母忧思成疾,孩子这一生也毁了。
“不对啊,为何人贩子哪都有,可朝堂上却从未讨论过此事,难不成有人欺上瞒下?”曾荣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想必事情没有闹大,地方官员睁只眼闭只眼,谁愿意自毁前程?”江北忿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