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曾荣回到赵大生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在赵妈妈知晓她去见白氏,特地在白氏门外等了她一会,两人结伴回家的。
一路上,赵妈妈也没少问曾荣在绣坊的日常,曾荣基本也是挑一些能说的说了,不过这一次她提到了刘公公,没说自己见过,只说今日看到两个太监上门,随后装作无意说道:“难怪绣坊里要养这么多绣娘,还是从南边雇来的,原来宫里也会来买东西。”
曾荣的本意是想扯到刘公公的身上,从而问清锦绣坊的东西究竟是卖给那些主子娘娘们还是给那些宫女们。
谁知赵妈妈压根就没接曾荣的话茬,而是说道:“既这样,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千万别冲撞了人家,掌柜的让你绣什么就绣什么,别的一概别理会。”
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曾荣又换了一个,说起曾华和春杏两人来。
这些日子曾华几乎每天都陪着春杏姐弟在一起玩,让曾华少受了不少思乡之苦,从安全上来说也让她安心了不少,因而,该谢的她得谢。
说话间,两人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便听见春杏的大嗓门。
原来,曾华和春桃、春杏还有徐靖四个在玩荡秋千,曾荣进门时,春杏正站在秋千上,她胆子大,一个劲地让春桃和曾华再推高一点。
因着院子里光线有点暗,卜一进门,赵妈妈并没有看清院子里都有谁在,但自家女儿的声音是绝对能听出来的,故而,脸上有点挂不住,先训斥道:“像什么话,素日我是怎么管教你们的,女孩子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赵妈妈,无妨,都是小孩子,兴之所至,无可厚非。”徐靖开口了。
这一开口,赵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哎哟,我的小公子,您怎么又来了?”
“祖母命我来给阿荣姐姐送点桃子和瓜,顺带传句话,因见阿荣姐姐离开,担心阿华妹妹害怕,故留下来陪她玩了一会,可巧春桃姐姐回来了,又留我陪她们荡会秋千。”徐靖虽不喜赵妈妈问话的语气,但念及对方的身份,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了。
“哎哟哟,这种小事哪用公子您亲自来,不拘是谁,打发一个人来就好,跟着您的人是谁呢?天黑了,不知老夫人和太太会找你,就这么一味地陪着你胡闹?”赵妈妈眯着眼睛看向了黑暗中站着的两个身影。
见心和见性两个忙上前向赵妈妈讨好一笑,“赵妈妈,我们这就走,还请赵妈妈多担待些,我们知道怎么做了,这不也是见公子难得来一趟,我们才多耽搁了一会。”
“确实难得来一次,我们这就走。”徐靖不忍让两个小厮为难,忙道。
其实,春桃姐妹找来时他是想离开,是春桃非得留他,说曾华喜欢荡秋千,不如他们几个荡秋千玩,还说什么人多热闹,他这才留了下来的。
哪知这一玩闹就过了时间,他也担心回去晚了母亲会不高兴,更别说,还是从这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