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不比孩子,还能猜不透个中缘故?
偏钱家不比一般人家,在江南一带的名望非同寻常,得罪了钱家,不说皇家在民间的声望会受损,关键是朱旭还会失去一个好粮仓。
不管是北部的战事还是西部的大旱灾,每次只要他张口,钱家都会慷慨解囊。
可倘若他们知晓自己妹妹尸骨未寒外甥就被人推进了井里失去了两腿进而也失去了继承资格,他们会做何感想?
故而,为钱家计,也为他自己计,朱旭拒绝了两位舅舅见朱恒的要求。
这点上,朱旭着实愧对钱家。
原本他也没想到儿子和钱家联系上了,是旧年他的人去江南见了钱家的主事,那会没想要钱家捐粮,只想让钱家站出来支持工商税赋的提升,没承想对方却以各种理由推诿了,朱旭得知后,思索良久,联想起儿子旧年曾经出宫一段时日,这才怀疑起儿子来。
当然了,后面这段话朱旭是不会告诉儿子的,他只说了前面的缘由,不让见,是为钱老夫人着想。
朱恒不是小孩了,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如此拙劣的理由,况且,舅舅们也已把朝中的意图告诉了他,因而,听了父皇这番话,他冷笑一声,道:“父皇此言差矣,外祖母正因为两位舅舅没有见到儿臣,老人家放心不下,忧思难解,没多久也故去了。”
“放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朕害死了你外祖母?”朱旭一忍再忍,终于爆发了。
“回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见到暴怒的父皇,朱恒这才安心了。
这才是他的父皇,这才是他们父子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你,你,你太冥顽不灵了,你若真的就事论事,就该知晓你外祖母是忧思成疾不假,但跟朕毫无关联,她是因为你外祖父和你母亲的故去才。。。”
朱旭说到这,只见曾荣掀了门帘进来了,“启禀皇上,能否容下官和二殿下说几句话?”
“跪下,看你出的什么好主意。”朱旭怒气冲冲地道,这股火总算找到出处了。
“常公公,劳烦你带皇上先去那边书房待一会,下官就和二殿下说几句话。”曾荣跪下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父皇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儿臣能做到,但儿臣也有条件。”朱恒也猜到了曾荣要劝他什么,左不过是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话,他不是不懂,只是没有碰到对的人。
与其如此,还不如用这个条件来换取他想要的人,左右那些钱财也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