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摇了摇头。
阿春见曾荣突然间又低落起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插手的,她能做的,就是谨守自己的本分。
哪知阿春很快就猜到曾荣的心事了,马车刚在巷口停下,两人就听到阿梅说话的声音,曾荣掀开车帘一看,果真是她。
“是你?阿梅姐,你怎么出来了?”曾荣这一惊不可谓不小,忙往自家方向瞅了一眼。
“是主子打发我来的,说是这些时日就命我留在你身边,既可以帮你做点针线活,还能给你做个伴。我刚在你家候了一会,得知你去徐家了,想必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想着先回我家再看看。”阿梅乐呵呵地说道。
曾荣还未开口,一旁的阿春看不过眼了,恭恭敬敬地道:“小姐,奴婢先扶您下车吧。”
言毕,阿春自己先跳下了马车,把手里的东西转手给了阿梅,这才伸手把曾荣扶下了马车。
阿梅进宫时日也不短了,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阿春和曾荣之间的随意玩闹,猛一见阿春如此,又见阿春连正眼也不瞧她,阿梅琢磨了一下,倒是也明白阿春的用意了。
可问题是她和曾荣姐妹相称多年,自认情分不一般,一时让她像阿春那样待曾荣,她觉得怪别扭的。
曾荣见阿梅突然沉默不语,也知习惯不是这么好改过来的,她也不是这种拘于小节之人,故笑道:“你不是说回家吗?上车吧,今日就留在家里住一晚,好好陪陪家人,明儿再过来也不迟。”
阿梅木木地点了点头,倒是也听劝,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后,阿梅掀了车帘,“阿荣,多谢了。”
曾荣笑了笑,冲她摆了摆手。
马车离开后,阿春叹了口气,“小姐,你这么惯着她是不行的,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立威?”
“立威不立威的倒无所谓,我担心的是别的。”多余的话曾荣没有说出来,她不想坏了阿梅的名声。
阿春在宫里多年,又多次跟着曾荣进出储华宫和慈宁宫,也没少跟阿梅打交道,因此,她略一寻思就明白了曾荣的隐忧是什么。
虽说男人娶小是天经地义,可见惯了这些嫔妃们之间的争斗,阿春相信,在争宠方面,是绝对没有什么姐妹情可讲的,有的只是见不得人的脏手段。
“若是真正的好姐妹,就不该让你为难。”阿春隐晦地回了一句。
比如说她自己,就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她若是想陪在曾荣身边,必然是以掌事姑姑的身份帮她打理内宅事务,而非以侍妾的身份强留下来。
这话让曾荣顿住了脚,她听懂了阿春的暗示,也知阿春是在间接告诉她,她对朱恒绝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