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的这声“爹”不但把太后叫乐了,把朱旭也叫得没脾气了。
他这些个孩子,除了朱悟,哪个见到他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唯独曾荣一个小小的宫女非但不怕他,还敢跟他,先帝刚驾崩时,她一个女人带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想把这江山坐稳,谈何容易?
一开始,她忙于垂帘听政,忙于操持政务,也顾不上儿子,几年后,内阁成立了,她把政权交出去了,她是清闲了不少,可儿子却忙起来了,她怕儿子没有本事接掌这江山,能不严苛督促儿子用功念书吗?
可朱恒不一样,朱恒出事时她早已彻底闲置下来了,且为了弥补朱恒失母之痛和失腿之痛,同时也为了治好朱恒的失语之症,她是用尽了十二分的耐心和耐性。
因此,她和朱恒相处的时日委实要比那些年和儿子相处时日多且温馨。
“母后别听这丫头胡说,这丫头着实话多,可恶。”朱旭是让曾荣帮他说话,可也没让曾荣揭他老底啊,他是皇帝啊,还要不要颜面?
“回皇祖母,孙儿觉得阿荣的话有几分道理,皇祖母不如就依了父皇,孙儿先去替皇祖母蹚蹚路,若是好玩有趣,下回你们去的时候再带孙儿和阿荣做向导。”朱恒见曾荣改口了,也跟着改口了。
他也看出来了,父皇是来替他们拦住皇祖母的。
“孩子,你,你们。。。”太后想提醒孙子一声,也想劝孙子干脆别出门,可又着实不忍说出口,“罢了,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的,你们先回去吧,出去一天了,也乏了,好生歇息去吧。”
待曾荣和朱恒出去后,太后把屋子里所有人也都撵出去了,命袁青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靠近。
“说吧,你这么费心尽力地拦着我,究竟想对这两个孩子做什么?”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己儿子,倒也不必掖着藏着,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母后,您这是什么话?虎毒尚且不食子,合着儿子在您心里连老虎都不如?”朱旭也怒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如此看待他。
“那你为何要拦着我?”太后再次问道,这次的语气温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