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鬼小珍已同意,黎叔伸出左手,扣住小珍的右手手腕,于是,我熟悉的那一幕又出现了:小珍连同腹内的孩子慢慢变成了纸片人,并被黎叔揉成肉球,放进一个画满符咒的竹筒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在变成纸片人的时候,小珍又恢复了曾经的面容,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孩。
至于那个李柏林,这件事过去之后不久,李柏林夫妇生意一落千丈,不长时间就沦为赤贫,而且李柏林还得了半身不遂,瘫痪在床。
几年之后,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驱车经过黎明广场时,看到刘义红用轮椅推着李柏林在广场?太阳,那年他们还不到五十,但都已是老态龙钟,只见刘义红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用手绢擦去李柏林口角流出的口水,很温馨。
虽然李柏林对不起小珍在先,但他已遭受了惩罚,可与此同时,他也收获了刘义红不离不弃的陪伴,其实,从某个角度讲,这件事,本也就没有绝对的谁是谁非,爱情,永远是一团扯不清、一扯就痛彻心扉的乱麻。
特别是当我后来遇到命里的克星,那个野蛮却让我痛了一辈子的女孩子的时候,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感悟。
话题扯远了,且说黎叔收了小珍母子的鬼魂后,领着我急火火的打车往神秘的二层小洋楼奔去。因为来不及换装,黎叔坐在出租车上还是那副胸配八卦肚兜的雷人造型,逗得司机一个劲问我们:“?,哥们,你们是那个剧组的,这是忙着赶场吧。”
到了小洋楼附近,我们付钱下车、确定无人注意我们后,一路狂奔到小洋楼那里,进入大厅后,我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苦着脸对黎叔说道:“黎叔,你啥意思啊,黄昏恋(练)啊,你是不是怕小珍赶不上去阴间的和谐号啊。”黎叔眼睛一瞪:“你懂个屁,这事儿里面,蹊跷大了。”
因为当时跑得呼呲带喘的,我只顾着倒气儿,并没有在意门口那俩卫兵中的一个正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等我听到动静、刚想回头问那哥们是不是想看看黎叔超炫的行头的时候,那卫兵突然发难,用闪闪发光的木剑猛地向我头部拍了过来,其力道之猛,就跟一辆qq挂着风声向你撞来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我本能的咬牙闭眼,不知所措(画外音:有看官说了,咬牙闭眼那管什么呀,那倒是,可当此情景,难道您还指望着我缩身收腰,凭空向后倒退三尺不成!
靠,您说的那是天地会黑恶势力首犯陈家洛,我一肉体凡胎的小家鸟[东北方言:鸟的发音为qiao ,三声],眼看一大汉直眉瞪眼的冲你照头就是一棒子,没尿裤子就算有刚儿[东北方言:有血性,有胆量]了)。
要说还得是黎叔这老家贼,真是久经考验的无赖阶级战士,就在那生死之间,老家伙毅然决然、奋不顾身的双手一抱头,就势蹲在地上,而后一抖丹田,暴喝一声:“误会,我们是人。”
当时我眼泪都下来了,心说妈了个巴子,你他妈这不是没屁闲嘎达牙的废话吗,我们要是鬼还好了,嗖的化作一缕软中华的二手烟,爱谁谁吧,爷挥挥衣袖去也。
可也怪了,每当黎叔说废话的时候,却总是能收到偏方治大病的奇效,黎叔话音未落,那把剑居然硬是在距离我头皮0.01毫米处顿住,那持剑军哥的姿势亦是相当俏皮:只见一身着军装、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军人手持木剑压着一浑身筛糠、半蹲如大便的缺营养的小青年的头皮,咋看都像是绿衣大主教在为哼唧六世加冕宣誓。
一看预想中的满脑袋桃花朵朵开的场景没有发生,我?着胆子偷眼往上一瞧,登时就吓哭了:“爷,您老直接拍死我算了。”
咋回事?操,这一晚上算是倒了血霉了,先是被那小珍母子吓个半死,三魂七魄还没归位呢,本以为到这小洋楼里可算松口气了,没料想这“最可爱的人”的模样更霸道。
也怪我,上两次进进出出的也没注意这哥俩,今天在这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我竟然错误的看到了军爷的尊荣:那哥们虽说长得还是人样,可就那俩眼睛太吓人了,全是眼白,就中间一个贼亮的小黑点,跟他妈红外线夜视监控摄像头似的,再加之月黑风高,兜里还揣着俩鬼,搁谁谁不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