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田启功赶紧躲我。
“对了,那鬼呢?还有那……皮手套。”看来我真是被那“皮手套”吓狠了,一提它我都有尿感了。
“别提了,亏着老田来的及时啊,要不,过几天咱爷俩就该烧头七了(东北风俗,人死后的第三天要圆坟,第七天要烧纸,称为头七)。”黎叔儿心有余悸地叹道。
据黎叔讲,当时我被那皮手套把脸都乎死了,黎叔无论是用手抠还是罗盘砸枣木剑砍,都无济于事。正无计可施,田启功如天降神兵一般出现了,就见他咬破左手中指,在那只“皮手套”上画了一道哪吒火球咒,然后结印叱喝道:“速疾打退。”就见那只“皮手套”无火自燃,眨眼间就灰飞烟灭,只留下满屋腥臭,而我却毫发无损。
随后,田启功看了看仍木然呆滞的小珍,说了声造孽后,就伸手从小珍腹内掏出了那只刻满符咒的瓷瓶,小珍依然没有反抗,就连那鬼娃娃也好像十分害怕时的,紧紧蜷缩在母亲体内,乃还有刚才威风八面的摸样。
田启功倒也没有为难小珍母子,只是说了句:“你们先暂时呆在这里,等以后取回了你们的肉身,在超度你们吧。”
小珍好似十分感激田启功,僵硬的欠了欠身,便任由田启功将她们母子揉成肉球塞进了玻璃瓶里。而那些先前逃离玻璃瓶的鬼魂们更是争先恐后的自己个回到玻璃瓶里,看来他们对田启功不是一般的畏惧。
我大张着嘴、一副小脑偏瘫的弱智样崇拜的看着田启功,可田启功却视若无物,一门心思研究上了仍盯在黑墙上“咔哧咔哧” 过干瘾的金蝉蛊们。
背手看了片刻,田启功想了想,走进第一个房间,随后又出来递给我一个筒状物:“除掉它们。”我大喜过望,以为田启功给我的是什么宝贝呢,定睛一看:xx杀虫剂!操,玩我呢,用这个干掉神仙见了都打车赶紧跑的金蝉蛊,你当我是那金xx同志呢,信手一枪就能打下美国飞机呀。
“让你去你就去,磨叽啥玩应啊。”黎叔倒是信心满满。
我嘀咕着,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一堆蠕动着的、白花花的东西,“呲”的一下,干掉多半瓶杀虫剂,嚯,那些不可一世的鬼东西应声而落,纷纷掉在地上,并化成了白色粉末。
早知道这玩意这么面(东北方言:软弱、没本事),刚才咱还跑个屁啊。我后悔不已。
“你懂个毛啊,这金蝉蛊的能量来源于它的本体,就是刚才那只“皮手套”,本体越恶,怨念越强,金蝉蛊作为受体就越凶狠,但一旦本体被消灭,金蝉蛊失了能量补充,自然就不堪一击了。
而金蝉蛊之所以让人害怕,就是因为它害人时,其本体大都在千里以外施法遥控,无法找到本体,自然也就没办法彻底消灭金蝉蛊,懂了吗?”
“懂了,”我假模假式的点点头,一副茅厕顿开、大便通畅的表情,“那、那皮手套又是啥子东西?它们要抢的瓷瓶又装的啥东西?”
“那皮手套……啥乱七八糟的,它叫通灵透,是一种介于鬼与妖之间的灵异之物,据说此物天生能幻化万物,偏又喜吸食冤魂孤鬼的怨念,久而久之,灵性丧失,魔性大增,就会被一些精通邪术的不逞之徒想方设法的加以收服,并作为他们害人的工具。”难得平常冷冰冰的田启中一口气会说这么多话。
“可是,你为啥不问问小珍,是谁派她们来这里抢瓷瓶的?而且,我总感觉,从刘义红家闹鬼到小珍母子被我们拿下,再到抢瓷瓶,咋想咋觉得这他妈分明是一精心布的局,谁啊,这么有才啊?”
要说有时候,我这脑子反应还是挺快的。想来也是,假使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离奇怪事,而且还碰巧都让你赶上了,你的第一反应是啥?我天赋异禀异于常人理应碰到这些事?还是这里面有鬼?当然是后者,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巧合呀,还净可你一个人造,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呢?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黎叔一脸假装高深莫测的倒霉相。
“行了,别光腚骑摩托,转圈丢人了,赶紧提上裤子,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咋还老爱穿个花裤衩呢?”田启功挤兑黎叔。
我这才发现,敢情黎叔刚才脱裤子斗鬼后,不知是紧张啊紧张啊还是紧张啊,居然把那裤子一直郎当在胯骨附近,里面鲜艳的花裤衩一览无余,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德行要多骚有多骚。
我正乐的抽筋,忽听见田启功自言自语:“看来,这事儿不算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