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我滚犊子吧。”胖子一听就炸了,跳着脚地骂我。
不过,我这可真不是拿胖子开心,毕竟一会儿我俩要像壁虎一样七八十米高的石壁上爬下去,如果不把纳盾玄?符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我的心里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所以,我将两道纳盾玄贞符迎风一晃点燃后,迅速抽出一张黄裱纸接住两道符的纸灰,并包成两小包,一个噙在我自己的嘴里,另一个递给了胖子。
胖子拿着纸包,看看我,又看看纸包,接着又看了看洞口下面,最后一咬牙,说了句:“凯子,我他妈恨你。”一下子将纸包扔进了嘴里。
见胖子准备完毕,我脚踩禹步,两手背相对,左手拇指按住右手食指中指、左小指与右食指相搭、右手拇指扣住左手食指中指,结成八卦手印,而后凝神聚气,待感动体内气息渐渐通过奇经八脉汇集手臂、再传导到到指尖,并在左右手收心里各形成一个温热的气团后,突然大喊一声“张嘴”,而后趁胖子张嘴愣神的工夫,将左手气团一下子弹入胖子嘴内,自己则吞下了另一个气团。
纳盾玄?符纸灰在触碰到气团后,就像遇到了火焰的氢气一样,“嘭”的一声轻响,然后我就感到一股股暖流沿着喉咙进入五脏六腑,整个人就像泡了热水澡一样,感觉十分熨帖,每个毛细孔都打开了。
刚才还打死也不含的胖子这会儿表情很受用地看向我,一脸谄媚的笑:“这感觉,太jb爽了,就跟吸毒似的。诶,兄弟,要不您受累,给哥再来一回?”
“滚犊子啊,”我都被气乐了,“你丫还以为我那元气是煤气呢,没气儿了就可以充啊。靠,就刚才消耗的这俩真气团,我起码得打坐三个月才能养回来。”
“行了,别抱怨了,大不了出去之后我天天给你熬鸡汤、煮小米粥加鸡蛋,几天就补回来了。”胖子呵呵地笑着,样子很是猥琐。
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爷的,上述食谱貌似是产妇坐月子的时候吃的,要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我懒得搭理胖子,紧了紧裤腰带,又拽了拽后背的背包,然后冲胖子一抱拳:师兄,兄弟先走一步啦。”
“呸呸呸,这个不吉利,嘎哈,你要投胎呀,还先走一步,”胖子抓住我的语病,借机会又损了我几句,然后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乐呵呵地挨着我往下爬。
可很快,胖子就乐不起来了。
攀岩这活儿果然不好干,而且有句老话说的更到位,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是向下攀岩乎?
虽然我和胖子已经用纳盾玄?符激发了体内的潜能,但依然是举步维艰。
因为,满是经年青苔的石壁上湿滑不已,就像泼过油的城墙,尽管石壁上有完全可容下两个指节的凿痕,尽管我们的两只手象抓地虎一样死死抠住凿痕,但挪动的距离依然是以厘米计算。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了,其意思并不是指的无路可走,而是明明有路走,但却又让你感到走投无路,妈的,纠结他妈被纠结烧纸,纠结死了。
“诶,你说这石壁上不会有蛇啥的吧?”胖子气喘吁吁地靠近我,一边张着大嘴倒换气儿,一边大放厥词。
我无限膈应地瞪了这不知趣的家伙一眼:“你丫能不能闭上你那个婆婆嘴儿,你那嘴开过光你不知道啊。”
“嘿嘿嘿,逗着玩呗,要不这旅途多寂寞啊。”胖子刚龇牙一笑,转瞬就脸色大变,“我操,我这嘴怎他妈开光了,凯子,小心!”
胖子一声尖叫,吓得我浑身一颤,差点没脱手掉下去。我扭过头刚要气哼哼地骂胖子“嚎丧呢你”,可整个人一下子就石化了,脑袋都木了。
如果当时我能腾出一只手的话,仅仅是一只手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抽胖子一个大嘴巴子。
如果当时我能挪开一只脚的话,仅仅是一只脚的话,我一定会重重地踹胖子一个窝心腿。
如果当时我手里有一把枪的话,天地良心,我宁愿拿它去换一瓶杀虫剂。
娘希匹的,这死胖子的嘴果然是在武当山的少林寺里开过光,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就在我和胖子战战兢兢地爬到距离地面约有一般距离的时候,我和胖子赫然发现,那爬满绿苔藓的石壁上突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软体动物,而且不约而同地向我们聚集了过来。
那些家伙通体黑红,个顶个都有筷子粗细,正交替摆动着数十条象船桨一样的细足,在湿滑的石壁上行动自如地向我们包抄过来。
“蜈蚣,是蜈蚣啊!”我一声惨叫,疯了一样的左顾右盼,看其他地方是否可以躲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