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从行李架上取过背包,打开一看,油灯、神箭安然无恙地放在背包里,心下一宽,但又有点迷糊了,那我昨晚恶战紫貂精的那把神箭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我一赌气,拉上背包拉链,从中铺上跳了下来。
胖子正躺在下铺半睡半醒地打盹,被我“扑通”一跳吓精神了,爬起来看着我:“到站了是吧?”然后用力一拍林德银的床铺,“嘿,哥们,醒醒吧,到站了啊。”
林德银睡眼惺忪地看看我和胖子,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的一笑:“哎呀,喝点儿酒睡得就是香,这一宿,跟死人似的,都没起夜,憋坏我了,呵呵”
我和胖子心不在焉的应付笑了一下,林德银也没多说话,开始折腾自己带的几个包。
正乱着,那些乘客们开始乱乱哄哄地往车门口走,我和胖子懒得凑这份热闹,就斜倚在中铺的护栏上看热闹。
眼前人流涌动,我和胖子正哈欠连天地买单儿看热闹,一个身材瘦小、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遮阳帽的家伙拉着一个拉杆箱,从人群里硬挤了过来,再走到我和胖子所在的卧铺的时候,“哐当”一下,将拉杆箱扔进了我们所站的位置上,胖子“嗷”的一声抬起脚,脑门子青筋都蹦起来了,一把薅过那个冒失鬼,就要发飙。
胖子力大,再加上生气,这一拽,一下子就把那个人拽到了怀里。那个人使劲儿一仰头,连帽子都甩掉了,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倾泻而下,就跟做洗发水广告似的,同时嘴里一声娇斥:“死胖子,你又想吃我豆腐是吧?”
这一声娇斥出口,我和胖子当时都愣了,这是谁啊?
再定睛一瞅,嗨,还能有谁,沈涵呗!
呆了半响,我看着沈涵因劳累加热而香汗淋漓的俏脸,才挤出一句:“不是,你咋在这儿啊?”
沈涵没先回答我,而是照着胖子的脚就是一跺:“死胖子,松开我,你过瘾呢是吗?”
“啊……”胖子一声痛苦的大喊,赶紧松开沈涵。可这么一闹,拥挤的乘客纷纷转头往我们这里看热闹,胖子见势不好,赶紧一捂嘴,大脸蛋子上的肉疼得直哆嗦。
“我要说是打酱油路过这里,你们信吗?”沈涵坐在下铺上,边拿着遮阳帽扇风,边看着我和胖子。
“嗯,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是吧,妹子。”胖子嘿嘿一乐,讨好地看着沈涵。
“你是不是跟踪我们了,哎呦喂,你行啊,够专业的。”我看着那个大号拉杆箱,再看看一脸风尘的沈涵,哭笑不得,“不是,你真以为我们去玩儿呢,大小姐?”
“诶,是啊,你啥时候上的车啊,吃晚饭你不是回家了吗,妹子?”胖子也挺纳闷,但他的纳闷,是因为没早发现沈涵在车上,要不就省得寂寞了,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猪头啊。
“那你啥意思啊,亲大爷?”我看着气定神闲、一副我铁定讹上你们了的架势的沈涵,头都大了。要知道,我们此行是去玩命,生死未卜,再要带上沈涵这么个累赘,哎呦,想想心都翻个儿。
“你不会要赶我走吧,大哥,我都跟了你们一道了,你要不带着我,这满归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怕我出危险啊?”沈涵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尽管说话的语气满带戏谑,但眼神里却是掠过一抹担忧与哀求,全然不似平常那个专横跋扈的小辣椒,倒更像一个犯了错误怕被责罚的邻家小妹妹。
他大爷的,就算是凤姐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扭头吐完了之后,也不会狠下心来赶她走,更何况是容貌可人的沈涵。
我无奈地看向胖子,胖子哈哈一笑:“别拿我当枪使啊,我可不想得罪人,反正我没意见。不过,妹子啊,”胖子话音一转,一脸坏笑地看着沈涵,“我们是到野外进行生存训练,是要住帐篷的,你说这荒郊野外的,咱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我这一时没控制住,凶性大发,这个,这个……”
胖子掐住话头儿,笑嘻嘻地看着沈涵,表情暧昧。
沈涵扑上去要打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还真就吓不住我,剪刀,防狼水,辣椒喷雾剂,我全带着呢,反正你要敢死,我就敢埋。”
胖子一听这话,当时就规规矩矩的了,怎么回事,我猜测啊,这死胖子是想起崔执事了,以为那吝啬的崔执事的口头禅儿不就是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