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山再墙壁上摸了一下,很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那架老式电梯的开关,很快,那架老式电梯就“哗啦啦”地降了下來,尹川山一摆手,沈涵、我、胖子,以及那四名抬着箱子的中年男子依次进到电梯里,电梯随即开始匀速下降,
20分钟后,那架一直令我心抽抽着、就怕它半道坏了使我们不上不下的电梯终于“咯噔”一下,到站了,
尹川山率先走了出去,并迅速穿过那些红如庙门的数道通往地府的红门,來到当初黎叔儿存放那些藏有鬼肉球的聚魂钵的房间里,
进到早已人去物空的房间里,不待尹川山吩咐,那四名男子就打开那两只银白色的金属箱子,我和胖子探头一看,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磬、钟、铛、木鱼、圭简、如意、法剑、令牌、香烛、香炉、蒲团、甘露碗、镇坛木、黑令旗、天蓬尺等法器,另一个箱子里装的则是道冠道服,还有三个如三、死岁婴孩一般大小的木刻人像,
“更衣,起坛。”尹川山语气简洁威严,不容质疑,
“领法旨。”那四名男子毕恭毕敬地一垂首,其中两人开始捧出道冠道服,服侍尹川山换道服,另外两人则开始搬过一张木桌子,铺上黄色的锦缎,而后开始摆放香炉、磬、钟、铛、木鱼等起坛用的法器,
此间,尹川山已经更衣完毕,我和胖子上眼一瞧,只见尹川山头戴状似莲花、顶部还插有如意头的上清冠,身着紫色对襟、长及小腿、上有金丝银线绣的仙鹤、麒麟等吉祥图案的法衣,脚蹬一双黑色高筒、鞋底白漆厚硬的道靴,看着完全是一位威风凛凛、鬼神不侵的高功法师,
虽然以前黎叔儿给我和胖子将佛、道、释三家的基本常识的时候,我们俩基本上是这边听完,那边就开闸放水给冲沒了,可是,凭着残存的一点有限记忆,我和胖子还是看得出來,这尹川山敢穿着这么一身拉风的行头起坛作法,说明他在道教里面的辈分极高,甚至可能还要在野路子出身的田启功之上,只是,这尹川山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肯屈居在17组当个政委,亲生女儿听他又形同陌路,他到底有着怎样不愿为人所知的离奇经历啊,
尹川山当然不会知道我此时此刻心里的这些杂乱无章的想法,他似乎也无暇顾及这些了,见法坛已经摆好,便招呼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三人去打到他跟前,
尹川山看了看手表,那手表黑漆漆的,上面沒有时间刻度,倒刻满了天干地支及五行,怎么看都象一个微型的罗盘,
“时辰到了,请寄身宿主登坛。”尹川山一声长呼,两名男子将三个木人像摆在了法坛上的香炉之后,其余两名男子则将三个蒲团摆在我们身后,示意我们盘腿坐在上面,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懵懵懂懂地坐在蒲团之上,刚做好,尹川山将一道黄符纸扔到半空,而后举起法剑,对着黄符纸一阵写划,而后手腕一抖,将那张隐约可见符咒图案的黄符纸穿到剑上,迎风一晃,将符纸点燃,随即脚踩禹步,围着我们三人开始走8字,同时嘴里低沉而清晰地吐出咒语:“冥冥玉皇大帝玉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五断瘟路、六断披盗、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九断巫师邪教路、十断吾师有路行,自从尊师断过后,人來有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若有青脸红面人來使法,踏在天罗地网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尹川山的咒语刚一念完,那道符纸也恰好全都烧成了灰,就见尹川山顺过剑,伸出左手拇指食指朝那道符灰虚空一弹,符灰就像被人托着一样,轻飘飘地离开剑尖儿,落到了法坛上的甘露碗里,
尹川山拿起甘露碗,将里面的清水及符灰全部吞下,随后,从道袍里抽出一根红线的线头,开始围着我和胖子,还有沈涵三人疾步饶行,并用那根红线将我们三人的脖颈、手臂、胸口、腰际全都缠上,
再将我们三人应红线捆成粽子之后,尹川山凌空一个侧翻,从我们三人的身后翻到法坛之前,继续用手中的红绳去缠绕那三个木头人像,也是将那三个木头人像缠得纵横交错的,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尹川山两手握在一起,结成太上老君指,并捏住红线的两个线头,继而身体飞升到半空,盘腿打坐,闭目不语,
很快,我就感到身体开始发冷,就还想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和热量被一根无形的管子不停地向外抽一样,我浑身发抖地看向沈涵和胖子,发现她俩也是抑制不住地在发抖,脸色也都变得惨白无血色,
可是,那根缠绕着我们的红线却像通了电一样,通体发亮,并且是越來越亮,突然,我就感觉身体里面的最后一点儿能量都被抽走了,整个人顿时感觉身轻如燕,想要飞起來了似的,
与此同时,那摆放在法坛上的三个木头人像就听“突”的一声,分别从头顶和两肩蹿出三股火苗,并很旺盛地燃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