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那鬼婴,费力地、却又是真心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那鬼婴投桃报李,居然张开胖乎乎的小胳膊,好像要我抱抱他似的。
您可拉倒吧,这个真不行,我看着那鬼婴,尴尬地摆摆手,心说孩子,不是叔叔心肠硬,但叔叔天生胆小,真受不了这个刺激,怕心里落下阴影,影响以后的结婚生子大计。
那女鬼将试图飞起來的鬼婴重新揽回怀里后,起身飞向其余的那些女鬼,并一起聚拢到那名占位生门的女鬼身边。
见那些女鬼对我们的敌意渐消,黎叔儿摆摆手,也将我们几个喊道他身边,准备见好就收,抓紧时间离开这块是非之地,然后找到鬼门关溜之大吉。
就在这时,忽然传來一阵叮叮当当的敲锣打鼓之声,我们都听晕了,心说这他妈年头不好也不耽误结婚是吧,不会是又碰上结阴婚的主儿了吧。
奇怪的是,那些女鬼在听到那一通突兀出现的锣鼓声之后,脸上却现出了惊慌的神色,并下意识地向一起靠拢,似乎对那锣鼓声颇为忌惮。
黎叔儿我们几个循着锣鼓声音看去,就见一群身披铠甲、舞刀弄枪的阴兵们正从远处的浓雾里逐渐显现出來。
在那群阴兵的中间,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煞是显眼,远远一看,鹤立鸡群,八面威风。
一见到那些阴兵,女鬼们更是陷入了慌乱之中,簇拥着那名占位生门的女鬼就朝鸿沟飞去,好像是唯恐避之不及。
“你们这些孽障,竟然屡屡出來为非作歹,地府岂能容你们,众将士听令,与我将这些恶灵速速拿下。”坐在马上的将军用手中的铁鞭一指女鬼,声如洪钟地发号施令道。
果然是军令如山,那些阴兵们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之后,就开始朝我们所站的位置扑來。
“你们还等啥呢,还不赶紧走,这咋还蒙圈了呢,哎呦嗬。”黎叔儿一见那些女鬼被阴兵们得气势所慑,有点儿慌了手脚,遂一迭声地催促她们跳入到那道鸿沟里,随后黎叔儿站在鸿沟的边缘,双手拈成剑诀,嘴里急急念道:“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舍宅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合。”
黎叔儿一个合字出口,就见那道跨度为三米的鸿沟竟然开始慢慢合拢,大地也开始发生颤抖,震得鸿沟边缘的那些仙人球连同蔓藤就像醉汉一样,相继栽进鸿沟深处,沒了影踪。
当那些如狼似虎的阴兵们呼啸着赶到鸿沟跟前的时候,鸿沟正好合拢在了一起,将那些女鬼和鬼婴们严严实实地保护了起來。
那名将军也策马來到了我们面前,一脸愠怒地看着黎叔儿:“黎差官,你纵容且旁助女鬼遁逃,意欲何为,难道汝就不怕地府之铁律制乎。”
诶,这声音听着挺熟啊,我和胖子抬头一看,不由暗自叫苦,真是冤家路窄,來者非是被人,正是先前追得我们屁滚尿流的秦保童。
“是老秦啊,有日子沒见了,还挺想你的啊,呵呵”黎叔儿一见是秦保童,一龇牙,打了个哈哈。
“那啥,别jb跟我整事儿,你要不是存心放这些女鬼一马,又何必离着八丈远就开始鸣金敲锣地瞎咋呼啊,吓唬老妖子(东北方言:指乌鸦)呢,现在你想把黑锅扣我脑袋上,姥姥,你想都别想。”黎叔儿笑眯眯地看着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秦保童,又开始磨磨叨叨的话聊了。
“再说了,你现在是地府的九门提督大将军,我就是一亡命的逃犯,你那地府铁律对我根本不好使,知道不。”黎叔儿看起來对秦保童放那些女鬼一条生路还是很有好感,说半天话乐也沒有张嘴骂街,真是相当难得啊。
秦保童面色一冷,一双鹰眼看向黎叔儿,猛可地喝道:“黎仕其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