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二一见胖子急了,也有点儿难堪,遂看向我,意思是让我从中给打个哈哈、当个和事佬,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局面。
我知道胖子这是使路子呢,欲擒故纵,想用激将法逼迫卓凡二提供出更多关于王强的信息,便忍住笑,装腔作势、作好作歹地拦住胖子,嘴里说道:“哎,你这是干啥,都是好哥们,你这样,让卓队心里多不得劲儿啊,再说了,人家卓队也沒说不帮啊,是吧,你看你,这酸脸猴子的脾气必须得改改,今天这是碰上卓队有涵养,要是碰上个不懂事儿的恶,人家还不得削你啊,得了,消消气儿,坐下抽根烟儿,别老这样,气性太大,操。”
胖子配合得真到位,气囊囊地坐下,打开我递烟的手,继续一言不发地假装义愤填膺。
“操,你俩就一唱一和地玩儿我吧。”卓凡二不傻,马上就听出了我是在用话拘住他的面子,忍不住当面揭穿了我和胖子的双簧,“好吧,下不为例,这王强在欧亚商务会馆长期包租了一个套房,他经常会去那里与情妇幽会或召集骨干商量事儿,你们去那里应该能找到他,其余的,我真就不知道了,儿白。”
说完这些,卓凡二一看表:“操,我真得走了,要不然开会真迟到了。”
在和卓凡二一起离开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卓凡二一句:“对了,那张雪松的尸体的事儿,你们最后咋处理的啊。”
“那事儿啊,我们自然有我们处理的渠道,不过,这次事情真的有点儿麻烦,搞不好,曲局长就得小孩拉屎,挪挪窝了。”卓凡二看了我和胖子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來,“二位,张雪松的事儿不算完,忙过这几天,石局要和你们好好谈谈,你们提前有个准备吧。”
说完,卓凡二快步下楼,走了。
我和胖子是面面相觑,心说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啊,无缘无故的,这石局咋还就讹上我们哥俩了,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可是,被警察盯上,就等于被水蛭叮住了一样,想甩都甩不掉,只能认命了。
我和胖子叹了口气,也沒精打采地下楼,离开了重案大队。
我和胖子刚回到小区门口,就见一辆红色的奥迪停在了我们诊所的楼洞门口,我们走到奥迪车附近,就见紫夜神情憔悴地从车里走了出來,杏眼含泪地看着我,是楚楚可怜。
我心中一动,正想迎上去,忽然察觉到胖子正以异样的眼神看向我,我一惊,及时收摄心神,并咳嗽了几声,借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将紫夜迎到诊所内,不出所料,紫夜告诉我们,寒劲松癫狂的症状越來越明显,现在完全依赖徐大夫每天注射大剂量的镇静剂,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小凯,求你了,帮帮我,帮帮我,我太累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紫夜不顾照胖子在场,直扑进我的怀里,嘤嘤地哭泣着。
抱着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抱也不是,推开又不忍,那场面,是相当难受啊。
胖子瞪了我一眼,将我的手放在紫夜的腰上:“操,人家都那样了,你丫还装毛的清高啊,安慰一下你能死啊,沈涵那我给你作证,能咋地。”
紫夜听了胖子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我用手轻轻地拍着紫夜的背,耳语道:“别这样,现在首要的是找到给你爸下蛊的黑手,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一点点情况,正想和你再进一步核实一下,來,听话,喝点儿水,咱们分析一下。”我扶着紫夜坐在沙发上,又从胖子手里接过一杯温水递给紫夜,随后挨着紫夜坐下,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