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蜈蚣和蝎子怕火,我心中一动,暗中一提丹田之气,将右臂的不化骨开到了最大限度,霎时间,我的整条右臂是黑烟蒸腾、火星四溅,看着就跟一条正在燃烧的巨粗的导火索似的。
胖子一见我将不化骨的威力几乎催生到了极限,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赶紧躲到我背后,防止一会儿被误伤到。
“你丫跑得倒挺快,操。”我咬着牙,看着那团蜈蚣和蝎子组团玩儿肉搏战的“毒虫球”,一声暴喝,右臂的一团黑色的不化骨煞气夹带着火星子,朝“毒虫球”激射而去。
黑色煞气在击中“毒虫球”后,并沒有马上就发发生爆炸,而是顺着“毒虫球”表面的缝隙,渗入到球体的内部,几秒钟之后,当黑色煞气完全渗入到“毒虫球”里面之后,就见数道火苗突然就跟毒蛇似的,突然从球体的空隙中窜了出來,并呈现出燎原之势。
说來也奇怪,那些蝎子和蜈蚣本來是冷血动物,可一接触到不化骨的火苗之后,就跟身上洒了火油似的,竟然烧得“噼啪”直响,看得我和胖子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虽然那“毒虫球”是火势燎人,里面的蜈蚣、蝎子都改火葬了,但毕竟墙上还有为数众多的蜈蚣、蝎子再源源不断地爬下來,那些毒虫绕开火球,继续朝我和胖子围攻过來。
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我将左右臂的不化骨全都催动,而后左右开弓,左一团右一团的煞气击向地面那些令人一睹之下就遍体生寒的毒虫。
一时之间,本就逼仄的房间内火光伴着黑色浓烟,是滚滚而起,那场面,就跟到了叙利亚似的。
“我说,咱们还是赶紧跑出去吧,别jb在这儿和它们较劲了,啊。”胖子一拽我,喊了一句之后,扯着我掉头就往外面跑。
沒想到,这屋子里烟气太浓,既有蝎子、蜈蚣被烧后产生的焦糊烟气,又有不化骨的煞气,两下一混合,房间里的可视度已经降至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我和胖子瞎目糊眼地跑了几步,也不辨东南西北,无奈之下,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墙,想分辨一下门的位置,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手背瞬间就爬满了蝎子与蜈蚣。
我就感觉手背一阵剧痛,随即开始发麻、肿胀,我心里一凉,心说这回可能真要操蛋了。
我沒有声张,一想反正也已近中毒了,索性在摸几下,找到门的位置,让胖子跑出去也算赚了,想到这儿,我咬着牙,伸出已经有点儿不太灵活的右臂,又摸了几下,总算摸到了门框,我也顾不得其他,拉着胖子就往门外跑。
也是怪了,我和胖子逃出那间小屋之后,那些蜈蚣和蝎子并沒有追出來,我和胖子喘了口气,相互一看,顿时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來。
怎么回事,他奶奶个孙子腿的,此时,胖子的脸上脖子上已经叮满了被拍死的红色蜈蚣,身上还有蝎子被掰断的螯,由于中毒麻痹,胖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虽然勉强想挤出一丝笑意,但看起來却跟要吓唬谁似的。
我这才想起,胖子一直背靠着我,看來,这厮一直是在充当我身体背部的人体盾牌,难怪他会那么快地钻到我后面,唉。
此刻,胖子想必也看到了我那已经抬不起來的右臂,再看看我手背上已经被不化骨的火焰烧得半焦的蜈蚣、蝎子残骸,小眼睛咔吧了几下,看样子也是欲哭无泪了。
始终呆在外面的王全侯这工夫被吓得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再一看到我和胖子那副被咬得猪嘴獠牙、满脸淤青的鬼样子,一声干嚎,这回是彻底晕了,如假包换。
我和胖子看着跟个遇事儿就会晕的老娘们似的王全侯,苦胆都快吐出來了,心说你大爷的,你他妈晕得可真不是时候,你倒是赶紧扶着我们俩下山,然后将夏利开到180迈送我们去医院抢救啊,你妹儿的呦。
眼下,我和胖子都中了毒,不能走也不想走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哥俩大眼瞪小眼,看谁先咽气儿。
胖子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什么,我沒听清,胖子又重复了一遍,敢情这厮是说“咱俩谁先死,谁下去到囚心城占个好房子,最好是临街的,沒事儿时可以看看大娘们……”
我瞪了沒心沒肺的胖子一眼,一赌气,躺在了地面的睡袋上,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毕竟我和胖子是在冥府走过一遭的人了,对于生死,我们俩似乎已经看淡,因而,对于即将到來的死亡,心里也就沒有那种一般人应有的恐惧、哀怨的感觉,而是很平静,相当平静,以至于我迷迷糊糊地都有点儿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