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盘骂骂咧咧的催动着他麾下的兵卒们,扛着一面面刚刚拼凑起来的橹楯,出阵在阵前开始列队,这些橹楯都是他手下人刚才玩儿了命的凑起来的,甚至连随行的大车的木板都给拆了下来,总算是按照祖宽的要求,拼凑出了一批橹楯,再加上他们本来随行带来的,也差不多算是可以拿出来用了。
于是刘大盘将手下的军头们都招了过来,连哄带吓的给他们下了命令,众人一听虽然害怕,但是事到如今,有祖宽这帮关宁军在旁边看着,他们即便是不想出去也不敢违抗军令,而刘大盘慷慨激昂的给手下们鼓舞了一通之后,最后按着腰间的刀柄,对他们冷着脸说道:“这次出阵,尔等都给本官听清楚了,谁要是临阵退缩抑或是裹足不前者,也休怪咱们弟兄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祖大人有令,胆敢临战逃脱者,杀无赦,本官就在你们后面亲自督阵,我认识你们,可是我这刀却不认识你们!”
众兵一听,于是心中立即顿时便大骂了起来:‘老子们算是明白了,你这厮驱使咱们上阵送死,你却躲在后面,狗屁的督阵,有关宁军那些骄兵悍将们在后面盯着,用得着你这厮督什么狗屁的阵!你不就是王八成的小舅子吗?现在人五人六的,回头你们都不得好死!’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对面就是贼军,总不能来个卷堂大散吧!他们两条腿即便是跑,关宁军的刀也不是吃素的,阵斩了他们,也是白杀,死了也是白死,倒不如拼一把了,毕竟有关宁军压阵,这仗还是有的一打的。
这些洛阳过来的步军,无可奈何的在阵前『乱』哄哄的挤作一团,军官们在阵中不停的大呼小叫着,招呼自己的手下到他们的位置上去。
看着前方的这些洛阳的兵,祖宽眉头紧锁,心道好歹他们也算是官军,看上去却比起对面贼军却更像一些匪兵,也难怪王八成率部到了宜阳县之后,便裹足不前,这兵让谁带着,都一个德行,谁也别想指望他们来打胜仗,不过现在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在他看来,这帮洛阳兵本来就是要用来填坑的,能不能打没关系,只要他们把对面贼军阵前的木栅给拔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关宁军的事情了。
“祖大人,卑职的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刘大盘带着讪笑凑到了祖宽面前,对他请示到。[]葬明53
祖宽扫视了一下阵前这些七扭八歪的步卒阵型,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知道刘千总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会派人护住你们两翼,确保你们不会受到贼军骑兵袭扰的!但是丑话说前面不丑,此战要是有人临阵脱逃的话,你们也休怪我翻脸无情,来人!派两队弟兄,护着他们两翼,莫要给了贼军可乘之机,再派一百人在他们后面督战,擅自脱逃者,杀!”
刘大盘在这样大冷的天,背后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连抱拳道谢,并且拍胸脯保证他会亲自在后面督战,谁要是敢逃回来,不用关宁军动手,他自己就先砍了他。
随着一阵战鼓之声响起,这些被赶上阵的洛阳兵们,一个个都绷紧了身体,开始缓缓的一步步朝着对面的刑天军阵前走了过去。
一面面橹楯在他们最前面被竖起,有强壮一些的兵卒被放在前面,用肩膀扛着这些橹楯,一步步的挪动着。
虽然橹楯拼凑的很是简陋,但是对于这些毫无战意的兵卒们来说,还是尽可能的弄的厚实一些,多多少少的躲在后面会让他们有些安全感。
眼看着官军那边有了新动静之后,肖天健微微点点头,号手随即便短促的吹出了几声号声,正坐在原地休息的刑天军兵将们听到号声之后,立即便轰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
现在肖天健看明白了祖宽等了这么长时间想要干什么了,于是冷笑了一声对身边的近卫说道:“祖宽倒是打得好算盘,舍不得拿他的关宁军的兵来填,却赶出来洛阳兵来送死,哼哼!打的倒是不错的如意算盘,不过这一次恐怕他又要失望了!传令给罗立和李栓柱,让他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不能让官军靠近木栅!今天我要打垮的是关宁铁骑,用不着对这些洛阳的杂兵费力!另外传令炮队,准他们自行开炮!”
众将听罢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对于这样的官军,他们早已不再放在眼里了,肖天健一脸的蔑视,也非常符合他们的想法。
随着这些洛阳兵们一步步的踏入战场,刑天军阵后土坡上的那些三磅炮,也都纷纷抬起了炮口,将『射』程定在了最远处。
“发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