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帕塞进夏忆白的手里,他心疼的点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话语听上去更加温柔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保护沈饶晨,自然也会很用心的去保护你。”
失神的看着眼中尽是温柔的习南,夏忆白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向表现轻浮、二不跨五的男人正经起来,居然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容易打动人。
眨眼间,泪水再次从她的眼中滴落了下来。
像拨浪鼓似的朝习南点点头,夏忆白抬起胳膊胡乱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习南怜惜的看着泣不成声、眼睛肿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夏忆白,无奈的低声说了一句:“傻孩子。”
视线触及到夏忆白还被医用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上,习南关切的问了一句:“听说你右手伤的挺严重的,记得要照顾好伤口。”
对习南点了点头,夏忆白哭着,低声回答了他一句:“嗯,我知道了。”
轻柔的拍了拍夏忆白的头,习南转身离去,而孔木也在朝夏忆白鞠了一躬之后,紧跟在习南身后,一同朝人群中央走去。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沈凌菲在牧师的主持中下了葬。夏忆白站在沈饶晨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装有沈凌菲尸体的棺材,被尘土一点一点的掩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死去的人并不是沈凌菲,而是自己。
又或者说,她已经伴随着沈凌菲逐渐消失的体温,一同死去了。
一想到真正死去的并不仅仅只有沈凌菲一个人,夏忆白嘴角很自然而然的向上扬起了一抹苍白的弧度。
“轰隆——”
果不其然,阴沉的天空在一声闷雷响过之后,下起了连绵细雨,不多时,原本连绵的细雨变成了中雨,然后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这个时候,沈凌菲的墓碑前除了夏忆白和沈饶晨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所有来参加葬礼的来宾,都在暴雨的催促下,匆匆离开的南岭墓园。
沈饶晨跪在沈凌菲的墓碑前,只字不语,而夏忆白则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陪着他一同淋着瓢泼大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下的太猛,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夏忆白觉得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让她感觉全身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凌菲的墓碑,在暴雨中瑟瑟发抖,而跪在沈凌菲墓碑前的沈饶晨,则是闷不吭声的垂头看着地面。
习南坐在酒红色的法拉利车上,透过车窗微锁着双眉,担忧看着暴雨中那两位执拗的人。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对坐在主驾驶上的孔木吩咐了一句:“给他们送一把伞过去。”
孔木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面带忧愁的习南,好奇的问道:“老板,我们不去劝沈总和夏小姐回家吗?”
习南在听到孔木的疑问之后,斜眸睨了他一眼,又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劝有什么用?这也要他们自己看得开才行。沈凌菲在他们两个人心里的地位都不可掂量,估计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又或者说,他们恨不得死去的人是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