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放进嘴里,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咬了下去,登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直达神经,他哪里还敢侥幸?的冲进屋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昏暗的光线下飞快的套上衣服,然后拎上车钥匙就冲出了屋子。
一开始流云还是拿着腔调假作不理睬,当赵慎三即将冲出门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居然要走,仓皇的追到门口拉开门问了一句:“你干吗?”
“家里出事了!”
赵慎三远远的答应着,就已经上了车发动了,然后飞快的就消失在环山路上了!
流云怔怔的关好门爬上床,怎么想都觉得古怪,就冒险打通了她以前在大顺昌担保公司的时候得到的赵慎三家里的电话号码,很快的,一个年轻女人睡眼朦胧的声音响了起来:“喂,请问哪位呀?”
流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不停的下沉,硬撑着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刘老师的家呀?我的孩子找不到了,问问看您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刘玉红最关心孩子,马上就清晰的问道:“对,我就是刘玉红,请问您的孩子叫什么?”
流云残存的那一线希望终于也破灭了!她颓然的放下了电话,心想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吗?居然会为了一个荒诞的梦,连核实一下都不曾就丢下她匆匆离去了,完全不在乎这很可能就是两个人这一生唯一的一个甜蜜的夜……
赵慎三是流着泪一路飞驰赶回云都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平常三十分钟的高速路程他仅仅用了18分钟,加上在市区花的十多分钟,正好半个小时就冲到了医院,当他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脚步踉跄的冲到外科手术室门外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朱长山正扶着一个哀哀哭泣的老妇人,而范前进跟双双则坐在另一边的候诊椅上发呆。
“郑总经理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赵慎三心急如焚的扑过来,抓住双双的手拼命摇晃着问道。
他的反应虽然过激了一点,但是范前进也罢,双双也罢,都明白他是跟着郑焰红一步步爬上去的,他如此感恩也在情理之中,双双就哭着说道:“郑姐姐车祸了,听医生说肋骨粉碎性骨折,把肺扎破了,这里的医生怕处理不好,已经来了好几个省城的专家现在正在会珍手术,也不知道怎么样……”
“不!”
赵慎三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突然间徒劳的把手高高伸向空中仿佛要抓紧什么,紧接着就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了……
赵慎三突然间直挺挺倒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扶住他不让他倒,因为站在他身边的范前进也罢,双双也罢,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也好端端的晕倒过去,这个反应可就远远超出一个属下的正常反应了,因为无论再忠心耿耿,也无非是表现的痛心一点,跑得快一点就是了,而他居然眼睛里都是亲人罹难的痛楚,一下子晕倒了,这可就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俩自然也就毫无预料,自然更没有扶住他。
那么大个子一个大男人摔倒在地上了,又是在后半夜寂静的医院走廊上,自然是引起了惊天动地的“扑通”一声,惊动的手术室门口的朱长山跟那个陌生的老太太都是一惊,自然抬头往这边望,朱长山看到是赵慎三倒了而范前进则一脸的不自在瞪着他也不去扶的时候,赶紧示意王德把他推了过来叫道:“哎呀呀呀,你看看这个小赵,我打电话让他来帮忙的时候,他正喝醉了人事不省的,可我非逼他过来,你看看这样子,怎么能帮上忙呢?德子,你赶紧把他弄起来呀!”
王德赶紧扶起了赵慎三,其实他也是一听郑焰红生死未卜,一时忧急攻心,这才骤然间晕厥了过去,朱长山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眯着眼看到范前进满眼的狐疑,自然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反应过激了,所以虽然他依旧心痛如绞,却不得不随着朱长山的话被王德扶了起来,一边慢慢往起站,一边模糊地说道:“谁……谁说我醉了?我没事……郑总经理是我的大恩人,她出了事我怎么能不过来帮忙呢?德哥,赶紧扶我起来让我过去看看啊……”
范前进一听这两个人说的毫无破绽,再加上他今晚实际上是这场祸患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猪头去“捉奸”郑焰红也不会被气得开着车横冲直撞了,理亏的他也就只好算了。
赵慎三站稳了之后,赶紧勉强压抑住胸口的闷疼,推着朱长山远远的到了一边,这才颤动着、哽咽着、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低声问道:“大哥,是不是你还是因为云云的事情心里不爽,看我走了就拿郑焰红出气了?我现在告诉你,你是个爷们就跟我单挑,哪怕你把我黑了呢也是咱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干嘛要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她……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反正我也是个活不成,不过就算我临死也要让你给她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