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嫔:…… “娘娘,我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一冬天,也没吃过这样东西,你怎么不说可怜可怜我?只想着彩袖呢?”
宁溪月上下打量了洛嫔几眼,撇嘴道:“何必非要问这种话?不是明摆着自取其辱吗?你和彩袖能一样?彩袖是奴才,你是主子,还是害过我两回的主子,我如今让你进门,还客客气气让你坐,已经是不计前嫌了好吗?”
洛嫔:……
说是这样说,清霜却仍是捧了一壶好茶和好几盘点心果脯蜜饯过来,洛嫔笑道:“娘娘虽然不待见我,好在清霜对我还好,不然真真是颜面扫地了。”
宁溪月冷笑道:“别说我没照顾你,因为要叫你过来,才特意让清霜伺候着,不信换成秋桂和春草试试,怕她们不把热茶泼你脸上呢。”
洛嫔悠悠道:“她们心里自然恨我的,只是真的敢这样做吗?以下犯上,这个罪过可不轻呢,皇后娘娘和皇贵妃看着娘娘受宠,心里不知怎么咬牙切齿,就是抓不住你的把柄,所以拿你没办法,如今有了……“
“行了行了,到底要听什么消息?”
宁溪月打断洛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自己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威胁自己,反了她了。
洛嫔看着宁溪月咬牙瞪眼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接着正色道:“娘娘先说坏的吧,我就看看我这运气还能倒霉成什么样儿。”
“孙太医的案子有了重大进展,但非常不幸的是,他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他的妻子和奸夫所杀,然后抛尸河中。”
洛嫔一愣,好半晌才吐出口气,喃喃道:“我恨他入骨,却没料到他最后竟落了这么个结局,也算是报应了。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他的妻子拒不认罪,奸夫都招供了,她却还不肯承认,一口咬定孙太医是畏罪自杀,为了活命,她把黄太医咬了出来,说孙太医和她说过,假孕欺君之事都是黄太医利用赌债威胁,孙太医是不得已为之。”
洛嫔眼睛一亮,接着拍案而起,咬牙道:“果然是玉妃那个贱人,黄太医便是她的人,我就说,害我的必定是她,必定是她。”
说完又看向宁溪月,连声道:“无论那孙氏说的是真是假,她总算咬出了黄太医,娘娘,立刻让人将这黄太医抓起来,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
宁溪月义正辞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那等屈打成招的昏官?”
“可是娘娘,不动用大刑,这性命攸关的事,黄太医怎可能招供?”
洛嫔也急了,却见宁溪月点头叹息道:“你说的没错,黄太医的确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招供。”
“那还等什么?”洛嫔冲到宁溪月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含泪道:“嫔妾含冤莫白,恳请娘娘伸出援手,为我伸冤。这个时候顾不上什么屈打成招了,那黄太医养尊处优,受不得什么大刑,许是才打了几板子,他就招了,娘娘,快啊!若是他再被杀了灭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宁溪月将洛嫔拉起来,无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屈打成招,我也得有那个机会啊。黄太医是个外男,难道我们要把他阉了送进宫里慎刑司?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时,皇上也不会允许你我这样胡闹。若说让刑部动用大刑,那黄太医到了皇上面前,大可喊冤,说自己是屈打成招,再有玉妃帮腔,如此就扯不清楚了。”
洛嫔愣怔半晌,忽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道:“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难道真的是老天不给我活路,要让我含冤终老,到死那天也闭不上眼吗?”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行险一搏。”宁溪月目光看着窗子方向,悠悠吐出一口气。
洛嫔猛地抬头:“娘娘可是有办法了?”
“为今之计,只有使诈。”宁溪月扶起洛嫔,沉声道:“接下来,我要和你演一出戏,你得好好儿演,一旦演砸了,就如你所说,你就得含冤终老。”
“演戏?去诈玉妃?”洛嫔瞪大眼睛,就见宁溪月从桌子上拿起几页纸,招招手道:“来来,剧本我写得差不多了,我们来对一下台词。”
洛嫔:…… 剧本?台词?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半个时辰后。
宁溪月:都明白了?台词都记住了?
“明白了。”洛嫔深吸一口气,就听宁溪月又絮叨道:“我这只是按照正常人逻辑做了一个基本的推演,真正的情况肯定和我的推演有出入,到时候我们要随机应变,尽量你一言我一语,不给玉妃足够思考的时间,还有她身边那个玲珑,作为玉妃娘娘的陪嫁宫女,这些事情绝对少不了她的跑腿,一旦玉妃这块骨头太难啃,咱们也可以适当转移下目标。”
洛嫔:…… “是,嫔妾知道了,娘娘真乃智慧如海,嫔妾深感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