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抓到一个活口,但愿顺藤摸瓜,能把背后那胆大妄为的凶手给揪出来。”
云涛安慰了阮清一句,接着派出去的人纷纷回来报信,只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人,这个结果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于是命人将刺客带上,转身回到二楼。
此时谭锋和宁溪月等人已经到了总督府的后院,先前还热闹无比的大厅中,只剩下打扫善后的人手。阮清和云涛连忙来到后院客房,就见几个宫女太监和总督府的丫头出出进进,手中全都捧着水盆和毛巾,阮清便揪住了一个小太监问道:“里面情形如何了?”
那小太监忧心道:“洛嫔娘娘昏迷不醒,皇上龙颜大怒,几位太医此时都在里面,却是束手无策。说只能延缓毒性,若得不到解药,洛嫔娘娘熬不过今儿半夜。”
“怎么会这样?哪里会有这般厉害的毒?”
阮清和云涛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接着两人急忙进了院子,恰好看见小易子掀了门帘出来,云涛便上前拉住他,沉声道:“如何了?”
小易子摇摇头,眼圈儿都红了,接着小声道:“皇上和娘娘心情都不好,你进去小心些。”
“我知道了。”
云涛叹了口气,和阮清硬着头皮进屋,虽然将凶手抓到,但两人却没有半分侥幸之心,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
听说他们将刺客抓住,宁溪月大喜过望,从卧房里一溜小跑就出来了,急切道:“快,快去问问他,这是什么毒?怎么配解药?告诉他,只要坦白从宽……”说到这里,猛地转头看向谭锋,哽咽道:“皇上……皇上,只要他招供了,我们饶他一命好不好?只要能救洛嫔……”
这实在是一个太不通情理的请求,刺杀皇帝,那是灭九族的罪,只杀刺客一个人,都已经是皇恩浩荡,宁溪月倒好,一开口就要谭锋饶了那刺客的性命。
就连于得禄和阮清等人,听了这话都齐齐摇头,杨帆更是惊呼道:“娘娘,此言不妥……”
“住口。”谭锋打断杨帆的话,边瞪了他一眼,心想在你的总督府发生这种事,朕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发言?
接着转向宁溪月,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别急,朕答应你,只要他能献出解药救洛嫔,朕可以饶他不死。”
“多谢皇上,臣妾多谢皇上……”
宁溪月泪如雨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有多么不合情理,这甚至都不是恃宠而骄可以形容的了。
“起来。快起来”
谭锋从未看到宁溪月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才这么一会儿,那一双清澈眼睛就已经肿起来了,因心中也觉痛极,轻声道:”你别太难过,洛嫔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会取笑你的。“
“臣妾宁愿她立刻就能起来笑话我,只要她能活,我把照月轩都给她。”
这话当真是触动了宁溪月的心弦,刚刚还勉强能克制住悲痛情绪,此时却“哇”的一声便痛哭当场,浑不顾还有许多臣子和官宦女眷在场。
“是,臣这就去问。”
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什么?阮清急忙抽身而出,剩下云涛将情况禀报了一遍,这里谭锋便沉吟道:“此事有些奇怪,照你所说,应该是杀手之王助你们擒下了这名刺客,可他为何要帮你们呢?”
云涛连忙道:“这只是那刺客的片面之词,未必就是杀手之王所为。因为奴才也实在想不到对方帮我们的理由。若说是被围困之下,将同伴刺伤,利于他逃跑,这还说得通,但事实并非如此,若不是刺客被人所伤,早该逃之夭夭了。”
“此事的确有些蹊跷。”谭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还是等阮清回来,听听那刺客怎么说吧。”
“是。”
云涛退到一旁,这里宁溪月就连忙回到卧房,坐在床边正抹眼泪的舒妃等人看见她回来,忙都起身问道:“如何?可是寻到解药了?”
宁溪月摇摇头,接着坐下来,见一向牙尖嘴利的洛嫔静静躺在床上,原本吹弹可破的绝色面庞,此时却被一层不祥的死气笼罩,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下意识就要去握住洛嫔的手,却被清霜抓住,只听她哽咽道:“娘娘,这会儿不能碰洛嫔娘娘啊,万一您也中了毒,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