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宠爱越深,等会儿你的奸情败露,他才会越痛心。痛心之下,必定恨不可当。最好是下令即刻赐死,本宫这块心病,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皇后又取笑臣妾。皇上对后宫姐妹,都是有一份情意在。今天换成任何人,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宁溪月当然知道皇后的满面春风下,心中正在冷笑,她也便暗自冷笑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等不及跳出来作死的是哪一个。
“行了,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养心殿里还有一堆折子没批阅呢。”
谭锋一句话截胡了嫔妃们未出口的寒暄,直接跳到主题环节,目光微冷地在女人们身上梭巡着,一边暗想这回是不是又得往冷宫送一个?这些女人为什么就不肯消停些呢?溪月明明没怎么着她们啊,怎么一个个就把她当杀父仇人般的对待?
心中愈冷,皇帝陛下便伸手拿过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眼角余光瞥见一人站了出来,站在当地沉声道:“启禀皇上,臣妾要揭发检举萱妃不修妇德,在冷宫与外面串联私通,还请皇上秉公处置。”
谭锋喉头一滚,将茶水咽下,皱眉道:“冷宫?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今日又想起拿它说事?舒妃,你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说得很明白,萱妃在冷宫作威作福,与外人私通串联,这有违后宫规矩,大夏律法,臣妾请皇上秉公而断。”
“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不能乱说。朕看萱妃管理冷宫管理的很好,冷宫嫔妃们固然有错,但也不该餐风饮露,如今她们丰衣足食,朕只觉着这是功德一件,并不觉得有错,你为何要看不惯?”
“皇上。”
舒妃猛然跪下,目中泪光闪闪,似有无限委屈,哽咽道:“臣妾说的是,萱妃不修妇德,在冷宫……与外人勾连。”
谭锋忍下心头怒气,目中杀机一闪而逝,手掌紧紧握着茶杯,沉声道:“朕不能凭着你一面之词,就定萱妃的罪。你说她与外人勾连,可有证据?”
“皇上,冷宫中的失宠嫔妃,人人都过得如苦行僧一般,只有萱妃进去后,吃穿不愁,室内温暖如春。这件事您只要宣冷宫中的人前来,一问便知,先前杨常在说萱妃在冷宫不同寻常,就是指的这个。”
“若是指这个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先前杨妍和朕禀报此事,朕让于得禄查过,是一些奴才们感念萱妃旧日恩德,所以偷偷接济的。朕已经告诉于得禄,不必深究,并且将萱妃从冷宫中接出来,为此事定论。你今日旧事重提,实属不该,退下吧。”
“皇上。”
舒妃并不十分意外,她当然知道杨妍在皇帝面前告过状,而结果便是萱妃回宫。可见凭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将萱妃扳倒,如今她要揭发的,是另一件要命的事。想来皇上之前心里也有猜测,萱妃在冷宫中丰衣足食是谁给的?但他只以为那是姐弟情深,恐怕怎也想不到,对方不但给了萱妃吃穿不愁的冷宫生活,还附赠了一个腹中孽种,若是知道,萱妃怕是早被就地赐死,哪里还能如今日般风光无限?
只是这话不太好说,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说萱妃不修妇德了,皇帝还是不肯往这方面想。难道真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皇上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实?这要说出来,皇上恼恨萱妃的同时,也会恼了自己啊。
即便早就算计了千百回,可谓成竹在胸,然而真正面临破釜沉舟的时候,舒妃难免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只见人人都疑惑看着她,却并没有人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心下不由泛起一股怨恨。
“行了舒妃,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这里坐着站着的,相信没有一个人会乱嚼舌头,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
皇后开始催促了,舒妃却还抱着垂死挣扎的心思,扭头看向宁溪月,沉声道:“萱妃,你真的不打算给自己留半点情面吗?这件事,与其由我来说,不如你自己向皇上请罪。你那腹中胎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
她刻意在“什么时候”四个字上加重语音,一时间殿中众人惊疑不定,想起这两日后宫中的谣言:莫非萱妃这个孩子,真是在冷宫就有了?我的老天,她怎么敢?好嘛!这下乐子可大了去。
宁溪月微微眯了眼睛:果然后宫中的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舒妃一手操控的。可是为什么呢?这件事她和皇上都没有在意过,一般人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这是要命的大事。没有把握,舒妃绝不敢信口开河,她必定是得到了准确消息,可这消息是谁给她的?除了我和皇上以及素云,多说再加一个清霜,根本没人知道大年初一晚上的事,而这几个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不可能有舒妃的眼线,那还有谁?等等……难道是肖太医?
宁溪月猛然坐直身子,在想到肖太医的同时,脑子中仿佛有一根线自动串联了起来:这些日子肖太医急躁的异常状态;他对于宁家的婚事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说顺其自然。难道……就是在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