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隶,知道今天你做错什么了吗?”裴逸晨懒洋洋地问道,筱曼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他应该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有人站在这里等着挨刀子,可有人却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像摆弄玩具一般捉弄着她。筱曼在心中反抗着,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这几年她都是靠着钝化自己的反应,不要想太多才熬过来。
若是她这么具有反抗精神,那她恐怕一天都熬不过去。筱曼,放空你的脑袋,什么也不要想,只要想着等到十八岁,你上大学就可以摆脱这种生活了,筱曼加油!
裴逸晨看着左筱曼站在靶心前瑟瑟发抖,此刻她颀长的身体跟四年前她第一次站在靶心前的样子重合,记得那时她比现在矮不只一个头,像个可怜兮兮的布娃娃,但那时他见左筱曼发抖却没有一点怜惜的想法。
可如今,他手拿飞镖却射不出去。
自从法国归来,他发现她长大了,特别是那日雨后,他无意间触摸到她胸前的粉红;两人躲在狭窄的空间里避雨,那淡淡的花香钻入鼻孔,从她衣领无意撇见的春光让一种奇怪的感觉一遍遍冲刷着身体,他就时常对她心软,他讨厌自己有这种感觉,她姐姐是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他应该讨厌她才对,应该折磨她才对,怎么可以总是心软呢?
左筱曼等啊等,她意料之中的飞镖却迟迟没有射过来,而裴逸晨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整个画室内静悄悄,仿佛空无一人。
他走了?左筱曼偷偷掀开眼皮,就瞧见裴逸晨坐在画架前,正抬着手专心致志地画画,仿佛进入无人之境。
轻叹一口气,筱曼放松下身体,她静静注视着裴逸晨,心想不知道这一劫是否就这样过去了,他应该不会再用飞镖射她了吧?
突然见裴逸晨抬起眼,似乎是要看她,筱曼赶紧将眼睛闭上,身体还原成刚才的样子,跟裴逸晨相处这么久,她明白他是在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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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话:有人交过学画画的男朋友吗?其实,我觉得蛮浪漫的,他画画,你做模特,然后室内静悄悄,只有笔端沙沙划过画纸的声音,他注视着你,眼中只有你,观察你的每一个细节。啊,好浪漫,岁月静好,无限遐想……
但是,裴逸晨,这个傻瓜,有的时候我真想跳进文章里敲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