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心里打了个哆嗦,自持是萧越的亲娘,道:“你这张脸比黑炭还黑,谁得罪你了?”
从小萧越便知晓自己母亲的鄙俗,贪财,没有任何的涵养,同父亲貌合神离,从不知父亲心中的想法和志向,母亲甚至连自己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只想着多占便宜攒点私房钱。
母亲是穷怕了,可他们萧家现在缺银子吗?
银子能买来名声吗?
萧家已经不是操持低贱行业的匠人,而是敢同楚帝分庭抗礼的权臣。
当接到小叔让江恩送来的药方时,萧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为儿子供不起母亲人参,他还好意思称王称霸?
让顾明暖主持萧家中馈,他也是点头的,并非如太夫人所想去坑顾明暖的嫁妆,而是想让小叔暂缓搬去王府,当然能坑点顾明暖嫁妆或是在主持中馈时让她名声大跌,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谁也不会嫌钱多,顾明暖的嫁妆是能让萧越都眼红的。
何况他这位小婶做过许多出风头的事,但从未听说过她善于管家,没有人是全才,总有弱点的,萧越以此还可以试探小婶的弱点。
好好的事却被他愚蠢无知的母亲破坏了,萧越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道:“母亲身边没有人参?明日我派人给你送来,不用,一会我就让人送过来。”
太夫人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脚,尴尬的笑道:“倒也不是非用人参不可,你库房的人参都是好的,不如用公中的。”
“儿子理应孝敬母亲,儿子还是静北侯,别说您只是缺两个人参,便是想要别的珍玩药材,尽管同儿子说。”
萧越还是不愿同母亲翻脸,斟酌半晌,把侍奉太夫人的人都叫来,对奴仆可没对太夫人的好脾气了,“本侯让你们伺候母亲,不是让你们蛊惑母亲去向小婶子讨人参用,败坏本侯名声。”
“来人,没人打五十板子,让她们都给本侯长长记性。”
“是,侯爷。”
太夫人眼见着自己的人被拽下去,拍着床榻怒道:“越儿,你这是做甚?莫非我堂堂静北侯太夫人连去公中要根人参都不行?”
“公中有人参吗?您去为难小婶,就是指责您儿子没用,连给您治病的人参都要小叔施舍,您让外人如何看我?”
“……”
太夫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寻常东西倒也罢了,横竖不过是吃食嚼用,可您如今正病着,养病的药材怎能去求小婶子。您别以为外人不知萧家公中的事儿,只要小婶向外说两句,消息肯定会越传越广,儿子也会更丢脸。这次小叔给我留了面子,我还得感谢他手下留情!”
说到最后,萧越已经满嘴的苦涩,揉着鬓角,反倒念起殷茹的好来,虽然殷茹善妒,可打理庶务从不让他费心,是不是把殷茹放出来……还是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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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茹虽然变相北萧越关起来,但听说太夫人把对牌和账本交给顾明暖后,骂了一句:“短视的老太婆。”
不过有了犯蠢的太夫人,她也能早日脱困,只是还需要等一个适合的时机唤醒萧越的怜惜。
而顾明暖翻看往年的账本,把一些重要的人或是事誊抄到另外的纸张上,不过几日工夫,萧家的关系图谱便草草的绘制成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