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狼藉,几本可怜的书如今成了垫子,五六个空盘子甩在上面,桌角则是堆了十几个酒瓶。
若非熟识的人,恐怕谁也想不到,桌边的两个醉汉,一个是统帅黑龙军团,连元首也不假颜色的陆北严,另外一个则是人人敬仰的国务卿大人,他们可都是傲迦帝国的栋梁!更让她意外的是,陈放也坐在桌边,华丽的礼服不知道扔去了什么地方,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加上几分酒意,活像一个痞子。
酒能乱性,连黑龙军团的领袖和国务卿大人都形象尽毁,陈三公子能好到哪儿去?
“是你?”整夜未眠的陆凌雪一脸茫然,至今,她仍不敢相信陈放就是他的未婚夫,在她看来,这个家伙虽然放肆,的确有真才实学,口才也不差,难不成当真得到父亲的赏识?
“你什么?你们两个不是认识么?”陆北严瞪了女儿一眼。
“呵呵,与你这个老兵痞熬了一个晚上,终于见到孙媳了,来,我为你们介绍,陈放,老朽的外孙~”有道是做贼心虚,国务卿心中有鬼,意图浑水摸鱼。
陆凌雪被隐瞒至今,始作俑者无疑是这位傲迦帝国人人敬仰的国务卿大人,无论是出于什么意图,难免让人联想到为老不尊,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头子瞎搅和什么。
陆凌雪矛盾之极,说来脸红,确定陈放的身份,竟然让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心中的愤怒却是难平,这祖孙两人分明是商量好的,至少也是心有默契,故意瞒住自己,更可恶的是,陈放居然以陌生人的身份故意挑逗,太欺负人了。
“傻站在那干什么?不知道叫人的?”陆北严瞪起一双虎目,不知道怎么了,最中意的女儿今晚连起码的礼节都欠缺,女儿失礼,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面上无光。
可怜的陆凌雪,满腹的委屈,还要向这祖孙两人见礼,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还不算,还要被父亲责骂。
“亲家别见外,这妮子被陆某娇惯坏了。贤婿,等她过了门,你千万不能让她,该管就管,她要是不听,你来找我。”陆北严连舌头都不太利索了,哪能看见女儿的委屈?更气人的是,陈放竟然很认真的点点头,顺势为岳父斟满了酒,好像就他懂事似的。
“这也不能怪雪儿,老夫的做法也有欠妥之处。”亲家不心疼女儿,外公还心疼孙媳呢,再说要是玩过了火,伤害年轻人的感情,反正他这张老脸不值钱,索性认了。
“嗯,你也别委屈了,这件事我知情,如今是非常时期,陈家的狼崽子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眼珠子都是红的。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总之,他不适合暴露身份,这完全是国务卿大人深谋远虑,从大局出发,你要是我陆北严的女儿,别为这种事耍小性子。”陆北严是何等的独裁,
能说出这番话来,虽然粗糙了点,也足以让女儿的心好受了些。
“呵呵,难得亲家深明大义。虽说如此,这件事瞒着外人也罢了,不该隐瞒孙媳,老朽也是考虑到孙媳洁身自好,要是他们两个过于接近,难免不令人怀疑。要是把陈放的身份透露给你,你们明知道对方身份,却要故意装作陌生,岂不是更难受?雪儿这么懂事,想来不会怨恨外公吧?”国务卿笑嘻嘻的诡辩。
“她敢?亲家用心良苦,是为他们着想。话说回来,堂堂正正的婚事却要偷偷摸摸,真叫窝囊,惹火了干脆一拍两散,什么狗屁家主?谁爱争谁争去!陈家拿儿子不当回事,陆某正愁儿子不够用呢,干脆来我这边。”陆北严用力一拍女婿的肩膀,掷地有声的说道。
祖孙两人愕然,片刻后,国务卿笑道:“亲家说笑呢。”
“什么?陆某可是带兵之人,说的话就是命令,谁开玩笑?贤婿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你也是个四阶佣兵,到我的军团去转转,见识一下傲迦帝国不败军团的风采。”借着酒意,陆北严忽的一下站起来,刚走出两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
身为女婿,陈放责无旁贷,眼明手快的扶住,却不料刚好和陆凌雪碰在一起。
“哈哈,好啊!活了大半辈子,就属今天最痛快。”陆北严察觉后一阵大笑。
不远处,紧张关注局势的母亲松了口气,老公昨晚还凶神恶煞的,一夜下来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不难看出,老公对女婿是相当满意的,难为她为女婿紧张了整晚。
国务卿含笑拍了拍外孙,悄悄说道:“陆北严这些年虽然也练出了城府,却难改军人的直率作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以他今时今日的权利和地位,也用不着和谁做表面功夫。老丈人是真瞧上你了,说是带你转转,那是炫耀你这个女婿,他要是对你不满意,能带你四处张扬吗?既然人家是炫耀女婿,我就不跟去凑热闹了,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