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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珍赏了曹氏在许多东西,临了又让人装了两匣子王府点心给她的孩子,这才让人送她回去了。且周宝珍还让送曹氏的人传话,说曹氏温柔娴淑很得世子妃的喜爱,世子妃让曹氏有空常往王府里走动。
这无形中就是替曹氏撑腰,充当她的保护伞了,曹氏如果够聪明,光靠着世子妃这杆大旗,就算不能夺回丈夫的宠爱,可也够她和孩子在府里安身立命了。
夜里,周宝珍同萧绍说起曹氏的遭遇,语气颇为同情。然而萧绍毕竟是个男人,且还护短的很,他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将军有什么错,即便有错也不过是他不应该宠妾灭妻坏了规矩罢了,至于那个曹氏简直不值一提。
“那曹氏呢?”周宝珍有些不服气,身为女人听了曹氏的遭遇,多半都会觉得气愤,有物伤其类之感。灯下她一双妙目看了萧绍,里头是少见的固执,仿佛今日必定要同他争出个所以然来。
萧绍一抖袍角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根手指点了面前的桌子问到“茶呢?”
周宝珍抿嘴一笑,转身亲自倒了杯茶,双手奉给萧绍。“表哥”周宝珍含笑看了他“一会儿说的没有道理,我可是不依的。”
萧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了周宝珍“你说的那个曹氏,她身为正妻却被一个寡妇在家中挤兑的无处容身,这件事说起来是谁的错?”
萧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颇为玩味,周宝珍愣了一瞬这事不是明摆着的表哥为何还要问“当然是赵将军喜新厌旧,且那女子。。。那女子也未免太恶了些。”周宝珍不惯说人不好的,所以诸如寡廉鲜耻这样的话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哦,英英是这样看的。那么我再问你,曹氏嫁入赵家多年,她既占着正妻之位,又替赵家守孝三年还替赵家生了儿子,天时地利她都占全了,最后却输给一个寡妇,弄的连自己的孩子尚且都护不住,这事又事谁的错?”
萧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颇为冷酷,在他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可也不见得天下所有的正妻都混的如曹氏一般,你曹氏落到今天这个境地,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本事罢了。
男人固然贪新忘旧,可你曹氏自己立不起来,才会在这场战役之中一败涂地的吧,且看着亲生儿子遭遇不公,她尚且都不能奋起反抗,说到底也是让人看不起的。周宝珍一时沉默下来,她觉得表哥有些话固然说的不错,然而世间的道理有些却是不能这样讲的。表哥本身是个强者,自然看不上曹氏那般懦弱之人,然而生就是这样的性子又该如何呢?
原本萧绍是不屑讨论这些妇人之事的,然而眼前的人是周宝珍,他少不得要耐着性子教导“珍姐儿,你要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并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的。”萧绍一锤定音,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了。
周宝珍一直思索萧绍所说的话,曹氏不能自强自立固然可怜又可恨,然而赵将军宠妾灭妻也是不争的事实“表哥,说到底赵将军宠妾灭妻已是无理了,对不对?”
说着她含笑看向萧绍,一双眼睛在灯下亮闪闪的,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萧绍偷换概念不成,孩子长大了自然不像小时候好哄骗,当下将她搂在怀中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是,宠妾灭妻不对。”
“所以表哥会罚他的对不对?”周宝珍靠在萧绍怀中,两人四目相对,她柔软的唇瓣在萧绍唇上轻触一下又跑开了。
萧绍岂肯让她这般敷衍就过去,嘴巴追过去将她的唇咬住,辗转轻舔继而又重重的吻了下去。周宝珍笑着躲开他的唇,萧绍一只手揽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颈不让她乱动,唇贴了她的唇,嗓音低沉“小丫头,想给表哥使美人计,不下本钱可不行。”
“那表哥说咱们该怎么罚那位赵将军才好呢?”周宝珍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咱们?萧绍失效,什么时候小丫头就把他划到她那一边去了,不过宠妾灭妻这种事情也确是不应该,于是他点了点头,敷衍到“那就罚他三个月的俸禄吧。”
周宝珍嘟嘴,看了萧绍显然是对他的做法不满意,萧绍将她抱到腿上坐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傻子,你不是已经让人去她家中替她撑腰了,如果这样她还立不起来,那么及即使今日你做主将这寡妇赶跑了,将来也还会有别人,再说那寡妇已有身孕这样的事即便是咱们也不好干涉太多的。救急不救穷,这件事以后你也不要再管了。”说着,萧绍神色严肃了起来对了周宝珍正色交代到。
至此萧绍日日在家,小夫妻好的如蜜里调油,府中人人翘首以盼,就连萧绍也难得的显出几分急躁来,天天盯着她的肚子看,周宝珍的压力可想而知,也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早早有孕才好。
太医由半月来一次改成七日一诊脉,得出的结论皆说世子妃身子康健,周宝珍听了不由信心大增,觉得用不了多久必定就能有好消息了。
然而这日周宝珍一早醒来,只觉小腹隐隐发胀,她心下暗叫不好,果然起身时便觉得身下有暗涌涌出,她一时僵在了那里。
双福等人见主子突然僵住不动了,脸色也不好都吓了一跳,以为她有什么不合适,正想让人去请太医呢,严嬷嬷进来了。
大家一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都向严嬷嬷看去。严嬷嬷来到床前,探身轻唤了一声“世子妃”这才将手搭在周宝珍的腕上,过了片刻便转头对屋子里的人吩咐到“愣着做什么,主子来小日子了,还不快准备东西。”
双福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忙过来伺候周宝珍净身换衣裳,又有双禄带着丫头将床上弄脏的被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