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出去,叫她出去——”老王妃靠在儿子身上,只觉头晕目眩,喘着气指了金玉娘对丫头吩咐到。
“怎么,母亲这会儿不装好婆婆了?还当我多稀罕呢……”
“金玉娘,你给我闭嘴。”突然,萧行爆呵一声,若不是手中扶着老王妃,他真想上去打这个女人一顿。
“啊——”突然,老王妃捂着胸口,闭目痛苦的向后倒去。
“母亲?”
“母亲?”
这边一闹起来,就有丫头往周宝珍院子里报信去了,她匆匆赶来,不想进门就看见这一幕。
“快,拿王爷的名帖,去请素日替太妃看诊的李太医来。”
她对了门上吩咐一句,便提着裙摆急走几步往老王妃身边来,一到面前就见老王妃面若金纸,牙关紧咬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见萧行急的无法,周宝珍赶紧吩咐他,“五弟,快让母亲躺下。”说完,她顾不得别的,吩咐傻在一旁的醉双“快,将太妃往日吃的药取一丸来拿温水化了。”
“啊,哦”这里醉双的了吩咐急忙回身跑到内室,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丸丸麝香保心丸来放在小酒盅里拿温水化开了。
“药来了,药来了——”醉双取了药来,可老王妃牙关紧要根本就喂不进去,醉双急的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老王妃这是心疾犯了,周宝珍知道这时候耽误不得,当下脱鞋上榻,亲自抱了老王妃的头,一狠心咬牙说到“五弟,你力气大,捏开嘴往里灌吧。”
萧行也知道这不是心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上前跪在榻前,伸手捏住了老王妃的下颌,醉双趁机将要灌了下去。
好在老王妃还有意识,将灌到嘴里的药咽了下去,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周宝珍更是落了眼泪。
因为儿子实在争气,老王爷自从将王位传给他后,便做了甩手掌柜,平日里对府中诸事皆不多管,一天了呵呵的倒像是个没脾气的人。今日的事早有人报到了他那里,因此他进来的时候瞟向金玉娘的那一眼却让人胆寒。
老王妃犯疾晕厥,金玉娘本就吓的够呛,如今被公公看了这一眼,更是当场软倒在了地下,嘴里喃喃说到”不是我,不是我——”
老王爷也不多理会她,径直向榻上的老王妃走去,在路过榻边的萧行时,抬脚就是一下子,将他踹出去老远。
就听萧行闷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屋里的丫头低低的惊叫一声,周宝珍虽吓了一跳,可她小时候到底见过老王爷教训几个闯祸儿子的模样,知道他着一下虽狠,却不至于伤人,只开口柔声在老王妃耳边提醒了一句“母亲,父亲来了——”
萧行被父亲踹了一脚,他不敢叫苦只挣扎着膝行几步,又在榻边跪了下来。
老王爷一撩袍脚榻边坐了下来,伸手拉起老王妃的一只手往她面上看了看,沉声问到“药可吃了,太医呢?”
“父亲放心,药已经喂下去了,让人去请李太医,因该就来了。”周宝珍忙低声答到。
“那就好。”
老王爷点头,这才转向缩在一旁的金玉娘,目光冷淡的看着她说到“金氏行事狂悖,平日里依仗乃先帝次婚,屡屡生事,不服管教,数度忤逆长辈,是为不忠不孝之人。今日我就做主,休了你吧。”说着老王爷看了跪在一旁的儿子一眼,“你可有怨言。”
萧行两只眼睛都红了,摇头到“儿子不孝,不敢有怨。”
“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金玉娘跪在地下,不知一贯不管事的公公,突然发作起来居然半点情面不留。
老王爷哪里理会她,只冷脸对门外吩咐一句“萧忠,将东西拿进来。”
萧忠是老王爷的长随,就见他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里头笔墨纸砚朱砂一应具全,竟然是要当场写休书的架势。
东西拿进来,萧绍跪在地下当场就动笔,这里老王爷端坐了吩咐周宝珍,“你点几个可靠的人,按着嫁妆单子将金氏的东西一一点了收拾起来。”
“是”周宝珍跪在榻上,起身答应下来,过后又吩咐桂月亲自带人看着收拾。
一时休书写成了,签名该了手印,就见上头的字迹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可见萧行的心情有多激荡。金玉娘哭闹着不肯就范,在老王爷平淡无波的目光里,被人强拉着手按了手印。
一时太医来了,给太妃诊了脉,说是急怒攻心,好在服药及时,所以这病虽险却无性命之忧。
金玉娘一听这话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当下爬到老王爷脚边,哭求到”父亲,父亲,看在母亲无事的份上,就饶了儿媳这一次吧。”
老王爷吩咐萧忠“将金氏的东西收拾起来装车,找人敲锣打鼓的将人和东西给我送回谨恩侯府,就说金氏不孝,忤逆长辈,气病婆婆,合着娘家人一同给丈夫下套……”
老王爷起身背手立在室内一字一句的吩咐到,金家既然敢使下三滥的手段算计王府和他儿子,就不要怪他这招釜底抽薪太过很辣。
金氏走的时候是被人拖出去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对她们有利的一招,怎么还没施行,自己就先被休了。
王府里的人果然敲锣打鼓绕城里走了一圈,最后才连人带车将人扔在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