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气的捶桌子。
李茗拿着个黄符过来,是给李航的。
“她若真是冤死的,让她来找我!”李航不要。
李茗呼吸窒了窒,心里怨怼更深重。爹真是把心偏到胳膊窝了!惠姐儿命都没有了,他连信都不信惠姐儿是被人害死的!
深吸一口气,李茗忍着呜咽,“惠姐儿…最胆小,坏事她或许有可能冲动之下会做,但投井自尽,惠姐儿不会的!”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钻牛角尖,翻旧篇!她做过的那些事,哪一件都不容于世!”李航沉声说教了几句,直接让她走了。
李茗紧紧握着手里的黄符,转过身,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大小姐……”香儿担忧的看着她。
李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惠姐儿若有冤屈,还会再来的!”
李航派了值夜的人,夜间特意守着。
井上面贴的到处都是黄符,门上,墙上柱子上,守夜的俩人也都拿了好几张,生怕有啥被自己撞上的。
都感觉确保万无一失了,等到下半夜,井里再次有了动静。依旧是有东西破水而出,朝上撞击压着井口的厚石板。
为防万一,厚石板上有压了一块大石头。
一声声撞击,厚石板越来越晃动,连石头都动了。
两个守夜的吓的脸色发白,两眼眨都不眨的死死盯着井口。
等俩人终于回神,张口就是尖叫。
待人出来,井里的动静顿时消失了。
李航让人去搬开石头和厚石板,拿着火把往里照,井壁上被淋了不少水迹。厚石板上也是,又出现了血迹。
翻过来,那些血迹形成一个字:冤!
几个人都惧怕的不行,“大…大人…现在……”
“那个道士纯属胡说八道,骗人钱财的!”云英批了件以上出来,脸色冷沉的说着,朝李老太太屋那边看了眼。
李航点头,让她回屋去歇着。
云英转身进了儿子的隔间。
李茗心里恼怒不已,她把这些攒的银子全花了,才买通了这个道士来。结果他的黄符竟然不管用,反而让爹更加相信他是‘一派胡言’,被人收买。
不过,云笑没法下手,赶也赶不走。但小妹显灵,那一个冤字,祖父和祖母肯定支持再查惠姐儿的死因!
李茗跑过来就抱着李老太太哭,哭惠姐儿多苦,从小没了娘,当爹的除了没短她吃穿花钱,也没疼爱过她。哭惠姐儿冲动作恶都是被逼的。哭惠姐儿死的蹊跷,却没人为她伸冤。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李老太太对这个孙女的感情还是有不少的,而且她也怕不查清楚,惠姐儿的冤魂会一直在县衙里闹。
“查!一定要查清楚,惠姐儿到底是冤死的,还是被人害了,还是自己投井的!”李老太太发了话。
这会快农忙秋收了,李航哪有时间翻这个案子。而且他也不想翻旧案了,也担心怕查出对李茗有不利的。
说来说去,李航还是有点不信任李茗,对她有些失望了。
李老太太就发话让底下的人查。
李茗也很快加入其中,又找了含翠一趟,又找仵作来作证,又是找证人。
看她那么积极,李航脸色更有些不好了。这一切,难道都是茗姐儿演的戏吗!?他不相信!
李老太太都发话了,云笑就把仵作找来,请求他说出验尸的真相,试图让含翠也站出来作证。现在再验尸可就不成行了,只能找到证人和证据。井边是没有了,当晚,大雨下过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线索,只能抓着人证搜寻证据。
云笑看她已经铺开了,光明正大的查起李惠的死因,冷笑了下,自己依旧过自己的。
李茗找来仵作,下跪求着他出来帮忙作证,“我小妹是被冤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我都已经听你说了,脸上有被捂住来的红印子,只是不太明显。我请求你,把真相说出来,不能让我小妹冤死井中啊!”
南平县仵作也算是个实诚人,虽然云英娘仨看不惯李家人,李家人恨不得他们娘仨死。但他也有个年龄不大的闺女,就动了恻隐之心,“李大小姐,你不用给我磕头求我了。这个事……我一定会发出来的!否则压抑几年,会压出病来的!”
他竟然同意了!
李茗欣喜的落下眼泪,不停的感谢。仵作愿意出面,含翠出不出场就不重要了。
含翠有些害怕,一是怕李惠的冤魂;一是怕那仵作真查出了什么,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李大太太安抚了她一会,“不可能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这天下晌,李茗领着仵作,还有丫鬟香儿来到李老太太和李老太爷的屋里,让把李航和云英,云笑也都叫来。
翠菊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夫人和小姐难逃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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