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因为有同一个梦想才聚集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到了梦想和生活交错的交点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选择。你需要的,不是考虑乐队能不能继续下去,而是你自己,你是否还愿意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如果你还想做乐队,就算现在这支乐队再解散了,重新组建一支乐队、加入其他乐队,都是可行的。”
埃文一贝尔说的,不是什么稀奇事。林肯公园就是前后经过三次整顿才形成了现在规模的,查斯特一贝宁顿可不是林肯公园原本的主唱。
听到埃文一贝尔的话,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沉默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思考的方向似乎发生了一点误差。他之前都一直在想,乐队应该如何:要让大家继续做乐队,又该如何:守候多年的乐队就如此解散又似乎有点不甘。现在,他应该想,自己想如何做,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规划,没有了乐队的自己又将走向何方。只是……
“只是,如果我开始思考自己,那就是意味着我已经放弃了现在的乐队,不是吗?”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情绪有些低落“我原本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就算大家找了工作,回归正常生活,但乐队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埃文一贝尔看了安德烈一林德伯格一眼,他曾经也以为忧郁心境会一直走下去。
忽的,埃文一贝尔想到了什么,用略带轻松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没有新的乐队可以加入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继续合作啊。”
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惊讶地看着埃文一贝尔,他原本以为埃文一贝尔会在乐队方面给自己的一点建议,或者是说两句话安慰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埃文一贝尔会如此说。抬起头,就看到了埃文一贝尔那双微笑的眸子。埃文一贝尔俊挺的眉毛微微一挑“为什么那么惊讶,你不觉得我们之前的合作很愉快嘛?”
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摇头笑了笑,只是回了一句“合作愉快,不代表会继续合作。一支乐队,要能够长期合作,并不是有过一次愉快的经历就可以的。这是一个长期磨合的过程。”
看得出来,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人。他喜欢从一而终。如果决定加入一支乐队,他会尽力去融合到整体之中,默契产生之后,他就不希望改变,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并肩走下去。
当埃文一贝尔明白安德烈一林德伯格这句话之中的深意时,意外的人就变成他了。
事实上,经历过忧郁心境的事,虽然让埃文一贝尔对信任重新进行了定义,但他并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埃文一贝尔很清楚,他的舞台使用伴奏带不是办法,他还是喜欢现场演奏的感觉。之前发行的两张专辑之中,大部分歌曲都必须使用现场演奏,才能展现出其精彩。所以,埃文一贝尔一直对于组建伴奏乐队的事,都有留意。
埃文一贝尔刚才会向安德烈一林德伯格发出邀请,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一个如此热爱音乐的人。无论是去年暑假各大音乐节上的奔波,还是安德林一林德伯格对于乐队的付出、对于音乐的执着,都在表明,安德烈一林德伯格是一个对音乐有无穷热情的人,他热爱表演,热爱在舞台上的感觉。同时,安德烈一林德伯格还是一个多面手,再加上之前那一次美好的合作经验,埃文一贝尔这才顺口提出了“合作”提案。
而现在,当埃文一贝尔了解到安德烈一林德伯格对“从一而终”的定义时,他对于眼前这个过去暑假前后相处了还不到一周时间的瑞典人,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是自然。”埃文一贝尔的想法也只是在眼底闪了闪,很快就接上了话“不过,我未来也许有一天将会站在世界巡演的舞台上,我也希望我的伴奏乐队能够保持稳定,大家一起环游世界演出。”埃文一贝尔对上了安德烈一林德伯格的视线,微笑着说到“如果再把艾伯纳,迭戈,卡里斯托叫上,我想我们的巡演过程应该会很愉快。”
安德烈一林德伯格笑了笑,没有说话。
埃文一贝尔一回头,就看到了山坡上,那座缓慢移动的冰山,远远的,还是一个小黑点,从身后那片连绵的云杉林之中走出来,空气中的萧索漾出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