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弟子下到场中,向纪若尘抱拳施礼,连叫了数声若尘师兄,这才令恍惚中的纪若尘听见纪若尘一转身,就见这弟子尽管礼数周全,然而眼中隐有不屑之意,笑容中又似带着讥嘲
“还请若尘师兄手下留情……”那弟子道可是他话中又哪有半分谦逊意思?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张咒符咒符其色暗黄,显是以天机草制成的上品符纸为底,其上符咒颇为繁复,一看即知乃是一张威力不小的天心正符
纪若尘心中正纷乱如麻,见这人如此傲慢且敌意十足,登时怒意上涌,当下也不多话,还礼之后,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色作金黄,水蓝描边,上面书满了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正中又盖了一张暗红篆印符面上血色流动,火光若隐若现
那弟子大惊,立刻叫道:“若尘师兄手下留情啊!……”
一道火光闪过
“纪若尘胜!”主试道长先高唱一声,然后走到纪若尘身边,低声道:“若尘啊,你这些上皇金符还是不要用的好,这只是太清真圣境的岁考啊!”
纪若尘看着那一身焦黑、被抬出场外的弟子,木然道:“上皇金符不能用?那也罢,我还备有十几张守虚玉符”
主试道长又是一惊,忙道:“这也用不得!挨着一下就有可能重伤!”
这一次倒是轮到纪若尘小吃一惊,反问道:“怎么,真圣境界的弟子连守虚玉符也挨不得?”
主试道长暗骂一声,忖道你受真人们宠爱,当然挨得守虚正符其它的年轻弟子又哪有可能象你这般满身都是护体法器?
但他面上仍是恬淡微笑,抚须道:“若尘,我知你在符录上天资独具,但为防万一,你还是只用天心正符就好”
纪若尘点头应了但当下一个对手入场时,他面如寒霜,身上杀气又起
这一年岁考,纪若尘负伤十七处,依然战无不胜
岁考之后,纪若尘的法宝材料又多了许多,那有三间房屋的院落已显有些拥挤
正月月底时分,纪若尘奉紫阳真人之命,送一小盒药材给丹元宫玉玄真人玉玄真人收药后十分欢喜,索性着一名弟子带纪若尘将整个丹元宫游览一遍
丹元宫水榭楼台,华丽精致自不必提花丛石边悠然徘徊着诸多纪若尘叫不出名字的奇禽异兽,这才是丹元宫最与众不同之处与这些异兽相比,那些穿梭来去的妙龄女弟子也令他有些目不暇给
将若大的丹元宫草草游览一番后,已是日暮时分纪若尘向玉玄真人告了辞,独自回太常峰去了只是他这次造访丹元宫时,含烟正在闭关清修,因此未能相见
纪若尘心中隐有失落,又是初上丹元宫,一不留神间就走上一条岔路,转来转去找不到大门,反而越来越向丹元宫深处行去他行了片刻即发觉不对,正想就近找个丹元宫弟子问路,忽然鼻中嗅到一丝隐隐的香气那香气有些古怪,似是一种花香,但丝丝缕缕地飘着,与寻常花香又然不同而且这香气似有意识般,在纪若尘身上一触而退,然后远远绕开纪若尘,继续向他身后探去
就在此时,远方路上白影一闪,一头似狸似猫的小兽从路上横穿而过,顺着一缕香气,闪电般窜入一处花园内刹那之间,所有的异香都迅速收回,看那源头,正是在小兽消失的花园还未等纪若尘明白过来,那头小兽的生气忽然消失了
纪若尘吃了一惊,顺着大路奔到花园旁,茫然四顾
花园另一侧是一排厢房,看式样乃是丹元宫弟子居处花园遍植奇花异树,假山林立,又有一汪清水,十分雅致
在一座假山石下,正立着一个青衣男子,手中提着那只小兽小兽动也不动,就似睡着一般然而纪若尘灵觉何等敏锐,已然知道那小兽早已死去不知为何,那男子身影模模糊糊的,总有些看不大清楚
那人与纪若尘目光一接,忽然咦了一声纪若尘眼前一花,紧接着颈中一紧,如被一道铁箍箍住,原来已被那人一手提起
纪若尘心中惊骇,知道自己道行与对方实在是天差地别就是在如此距离上,这男子身影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表面上象是一个面目和蔼、全无特点的中年男子,然而纪若尘凝神望去时,又偶尔会在这副面容下看到另一张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脸
“你看得到我?”那人缓缓问道
纪若尘咽喉被他扼住,连话都说不出来,又哪能回答?那人也不等他回答,径自道:“你道行如此低微,却能看得到我,灵觉之敏锐,恐怕就是遍数全宗上下,也寻不出几人来可惜,可惜!若不是这份灵觉,你也不会多管闲事,落到我手里来”
纪若法听到他话中已有杀意,惊骇之极,可是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就是动一根手指也不行而且那男子一握之下,气息罩定了方圆一丈之地,纪若尘连震动真元,发动身上法宝求援都办不到
那男子又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诸位真人手段通玄,我若是杀了你,一定会被他们寻出来的现在可还不是我离开道德宗的时候不过……”
他笑了笑,又道:“你既然落到我手里,那下场恐怕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那男子好整以暇地立在丹元宫腹地,侃侃而谈,全然不将不远处来来去去的丹元宫弟子放在眼里说来也是奇怪,那些弟子就在数十丈外行过,视线上一览无余,但就是没有一人发现花园中立着这诡异男子
纪若尘由此已知那男子道行高绝,尽管那时隐时现的面容十分年轻英俊,但修道有成之术皆驻颜有术,从面容上根本看不出年纪来
他又向纪若尘仔细看了一会,忽然笑道:“你就是那个纪若尘?如此说来,我更不能杀你了但你尽可放心,我这人素来仁义厚道,在你身败名裂之前,会让你享受一点香艳温柔的不过若那女孩子性情够急够烈,一剑将你穿了,可不关我事!倘若你侥幸不死,那也无妨我不妨告诉你,我此刻容貌声音,皆是道术所化,你就是修为再进个十阶,也休想看得到我本来面目”
说话间,那男子竟伸手解开纪若尘衣袍,将他衫裤褪到膝盖处,然后右手透出一道细微热流,顺着他咽喉直至下体,刹那间纪若尘下身已坚挺如枪,说不出的胀痛难过
那男子笑道:“去好生享受!”说话间,他已将纪若尘掷出!
纪若尘仍不能言语行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飞过数十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