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虞安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握着枪的手还是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是作战的准备。
白粟叶这个女人,让他不得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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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是一间足足200平米大的房间。窗帘紧紧拉着,不透进一丝月光。
床头亮着一盏昏暗浅淡的光,笼罩着那张大床的范围。
夜枭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将他惊醒。
白色被单下,他露出来的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
手臂上还挂着点滴,点滴打得太久的缘故,血管处已经有一团淤青。
白粟叶每往他的方向走一步,便似细细的铁丝紧紧缠着她心尖,一寸寸的缩紧,紧到让她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夜枭……
十天不见……
他似乎瘦了许多。
哪怕是睡着了,眉心却还依旧紧紧蹙着,透着冷冽。唇瓣干裂,让他看起来特别虚弱,虚弱得叫人心疼……
印象里的夜枭,似那王者至尊,永远刚强强势,永远屹立不倒。
而此刻的夜枭,是她从未见过的,却叫她既心酸又心疼。
手指,从他手臂上的淤青心疼的滑过,而后,游移到他的下颔,干涩的唇瓣,再到闭着的眼……
白粟叶眼眶微微泛红,呼吸粗重。
她知道不该的。
和夜枭,始终不该再有任何关系,甚至,她不该再心疼,不该再来这里,可是……
遇上这个男人,她的理智,总敌不过情难自禁……
手,握紧。手指,掐进手心。她想让这样的疼痛让自己理智一些。
吸了吸鼻子,强逼着自己收回眼底的雾气。更收回手去,指尖消散的热度,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却不敢再多靠近。
怕……
怕靠得越近,越是不舍得再抽离。
可是,就在手指往回抽的时候,手腕上蓦地一重,被人狠狠扣住。
男人的手,凉得像是一点温度都没有。透过她的皮肤,渗进去,冷得叫人发抖。
夜枭,醒了!
白粟叶刚刚吞下去的眼泪,瞬间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眼前只余下一片朦胧的雾气。继而,耳边是夜枭隐忍而压抑的怒吼声:“白粟叶,你又想干什么?!”
呵斥。
像是恨极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白粟叶双目朦胧的看着他,男人那双赤红的眼,像猛虎野兽,仿佛要将她撕裂了,完全撕成碎片才罢休。
她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此番来这儿的目的。明明说结束的是她,说再也不见的也是她,说不再纠缠也是她,可是,这次……情难自禁的重新走到他面前的也是她……
“我该走了。”白粟叶想要理智,想要冷静,可是,一颗泪从眼眶跌落。她掰着夜枭的手,想要让自己从他掌心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