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眉心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拦她。白粟叶脚步顿住,把他的手缓缓推开,“我不会伤害他……”
话是冲着虞安说的,可是,视线却一直落在夜枭身上。
虞安紧目多看了她两眼,她眼里的各种复杂情绪在翻涌着——担心的、痛惜的、执拗的、甚至是……深情的,都让他微微一怔。这女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果然……还是能演得出一手好戏!她欺骗的感情,远远不只有爱情。友情,她一样也可以不屑一顾。
即便如此,虞安却也没有再出手拦她。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可能伤得了夜枭。
……………………
唐宋给夜枭注射了几针,夜枭面上的痛楚才终于缓和下去一些。
唐宋松口气,一转头,就见到了白粟叶。
“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穿着睡衣,披着一头有些湿的头发。
“他,怎么样了?”
唐宋摇头,“留在体内的弹头,引起严重心悸,心痛。情况不算好。刚打了镇定剂和止痛针。伤口又崩开了,得重新包扎。”
唐宋边说着,边拿了剪刀快速的将已经沁了血的纱布重新剪开。
纱布下,那血肉模糊的一个个伤口露出来,让她呼吸都有些发颤。自己肩上的伤,和他身上的伤口比起来,真的什么都算不上。他身上的枪,都是打在致命的地方……
“时间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你自己现在也还是伤员。伤口需要休养。”
唐宋利落的包扎,边和她说话。
白粟叶在床边上站着,单臂将单薄的自己搂着,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一会儿才轻语,“我不困。”
唐宋侧目看她一眼,她眼里的担心,无从掩饰。
最终,只是无奈的摇头,“你现在要真是演戏的话,不去报个奥斯卡是真浪费。”
白粟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只问:“他现在情况稳定了吗?”
“还没。”
“那……”
“弹头留在体内,很容易感染。刚发烧,现在有退下去一些,不过,晚点可能会又烧起来,我得时刻守着才行。今晚大家都没得睡。”唐宋后悔的撇了撇唇,“我真不该自作主张的带你进来,见到你,对他的伤没半点好处,现在反倒是恶化了。他这次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就是直接的凶手,你算帮凶。”
“你忙完就去睡吧,我留下来守着他。有什么问题,再叫你。”
“你?”唐宋瞥她一眼,摇头,“算了,真让你留下,我那肯定是给自己找麻烦。你还是伤员呐,去睡去。别让我回头还得照顾两个。”
“我留下。”白粟叶执拗的道。
唐宋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你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吧?”
白粟叶心里划过一丝寒凉。被人怀疑的滋味,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可是,还是觉得……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