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虚弱。
那种虚弱,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这和平时能上战场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一袭白衣躺在那,轻盈得就好像下一秒会消失了一样。
夜枭在床沿边坐下,大掌,情难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凉得就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而且……
又瘦了。
就这么把她的手扣在他掌心里,他都不敢太用力。好像稍稍用力一些,她的手腕就会碎在他手心里。
他长指轻轻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长发,让那张小脸完全露出来。她似乎被扰到,好看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来。
他很难去想像,一个月前,她躺在手术台上,拿掉孩子的画面……
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是个伤疤,哪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始终没有愈合半分半毫。
他不愿想,也不愿提。
那么……
她痛吗?
是不是,其实,她也和自己一样痛着?
疼惜,占据他的心,让他胸口有些闷。
就在他出神的此刻,病房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敲响。护士推门而入,“先生。”
夜枭已经飞快的将刚刚的情绪收敛住,将白粟叶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沉步走出病房。
护士道:“这位就是白小姐的主治医生。”
“先生,晚上好。”女医生忙打了招呼。夜枭先生是他们这家医院的老板,但是很神秘,几乎没怎么现身过。医生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晚上过来。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是怎么回事?严重吗?”夜枭沉声问。
“其实也不算很严重,只是身体里有些发炎。坚持打几天消炎针,观察一下就行了。”
“发炎?”夜枭敛眉,“怎么会发炎?由什么引起的?”
“会诊的时候,她同我说过,刚刚才小产,动了手术。加上她每天要服许多副作用较大的药物,精神也不佳,方方面面的原因加起来,就引起了发炎。”
夜枭呼吸一顿,抬目盯住女医生,神色幽冷,“你刚刚说什么?”
对方被他眼神吓一跳,心底胆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自己是说错了哪句话。
“你说……她是小、产?”夜枭将‘小产’两个字,咬得很重。
“确实是。至少,她是这么告诉我的。说是不到50天的时候就流了。”
夜枭面部线条绷紧了些,“她在服什么副作用那么大的药?”
医生摇头,“这个白小姐就没说了。”
夜枭呼吸沉了些,心里波动很大。
如果真是小产,她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都承受了些什么?副作用很大的药又是什么?
难道是……
他想起上次在她行李箱里看到的那些滚出来的药,深吸口气,勉强稳定好情绪,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他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只听到唐宋的哀嚎声,“我说你,现在养成了什么破习惯啊!总是半夜给我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了!”
——
还有亲不知道在哪参加活动,在留言区唯一置顶的一条评论里。标题是【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