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虞安送你走的吗?”夜枭皱着眉,“他怎么办事的?”
“你别怪他,也别急着生气,是我自己不肯走。他也不能把我扛出去。”
夜枭沉目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塞进他衬衫里去。她冰冷的手,贴着他火热的皮肤,白粟叶怕冻着了他,手缩了缩,被他握紧了,“放着,别动。”
白粟叶也就没有再挣扎了,只是抬目心疼的看他。
他面上全是疲惫之色。
昨晚一夜没睡,今晚又在医院耗到现在,身体自然是有些吃不消。
“怎么不走?”
“反正我回去一个人也睡不着,在这陪你更好。”
“好什么?都冻成这样了。”夜枭神色有些不快。
白粟叶吸了吸鼻子,“我们还要在这这么站到天亮吗?”
“回酒店。”
白粟叶将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膝盖冻得有些不太灵活了……”
夜枭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轻呼一声,两手把他的脖子抱紧了,“你这么抱着我,外面你那些兄弟……”
“他们心里其实都有数。”
只是……
这些事,还没有摊开来谈。但是,也是迟早的事。
白粟叶将冰冷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才觉得身体在渐渐的回暖。
“费先生怎么样了?”上了车,她问。
夜枭坐在驾驶座上给她扣安全带,听到她问,抬目看她一眼,“你希望他怎么样?”
白粟叶知道夜枭是认真的在问自己,“如果是以前,我不会怜悯他,现在……”
她顿了顿,目光认真的看向夜枭,“我不希望他有事,仅仅是因为他是你义父,你对他有感情。我在试着努力的爱屋及乌。”
夜枭心头颤动,眼里划过一抹流光。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时间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她在很努力的迁就自己。
她在试着接受,她曾经不可能接受的人和事。
如果……
这一切,都是发自她内心,而不是演戏的话。
“夜枭?”见他发呆,她唤了他一声。
他回神,摇头,“义父还能撑一段时间。不过,要想长时间撑下去,恐怕很难。”
白粟叶无话可安慰,夜枭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他一向很懂得如何调试自己。而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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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白粟叶有空会去医院看费伦斯,亲自熬了汤送过去。
起先两天,费伦斯一有精神就和她作对,把她带来的汤洒得满地都是。白粟叶也不放弃,还是一如既往的去。
再后来两天,也不知道是他是不是没了找她茬的力气,还是败在了她的执拗下,反正他不再对她那么凶巴巴的,还会给面子的喝几口汤。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对她的汤提各种各样的要求。
白粟叶有耐心,任他挑刺,第二天改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