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万一”完,挽云只觉得眼前一黑腰下一暖,待她反应过来时已被翎云压倒在了身下!
翎云用双手拥着挽云的腰身将她轻轻放倒,身子却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嗅着挽云发间散发出的淡淡馨香,翎云不禁有过一瞬的恍惚,可一感觉到怀中的小人不安分的挣扎着,他便立马侧过头去,在挽云耳侧低语道:“别动,有人来了。”
挽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近到几乎与她鼻尖相对的翎云,大脑有些当机的她仍不死心的摸向腰间暖暖的触感。等她摸清楚腰上裹得是一双厚实的大手时,脸彻底的充血了。
“干嘛搂着我的腰?”某只“猴子的红屁股”咬牙切齿的问。
“哦。”懒得废话,翎云干脆地抽了回手。
于是下一秒,挽云的腰就华丽丽地撞上了参差不齐的琉璃瓦尖。
感受着来自腰下细碎的刺痛,挽云实在拉不下脸抱怨。
此时她才明白方才垫在腰下的“毛爪”不过是某人善心大发怜香惜玉罢了,居然被自己误以为想占便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丢脸死了!
瞅着“猴子屁股”的眉毛眼睛全皱成了一团,翎云失笑地摇摇头。他别过头,看着立于屋下的两点艳影,低声道:“快了,再忍忍。”
仍是淡极的语气,挽云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的笑意,想到他一定是在取笑自己,“猴子屁股”更加不好意思了,干脆把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禀告王爷,侧王妃、黎姑娘求见!”尖利的传告声号角般嘹亮,穿透了大厅的各个角落。
“哦?”王爷一顿,望向门厅的方向拧眉不语,这时她们来作什么?
他挥挥手示意黑衣人将风厉和贤王带到厅侧侯着,又命人从后厅搬了几副桌椅放在厅中央。待一切都处理妥当了,王爷这才清清嗓子,说:“请她们进来。”
一抹娇俏的兰携着一袭美艳的紫,盈盈步入大厅。
“参见王爷。”两人伏伏身子,朝王爷行诺礼。
“诶诶诶!”王爷快步上前,扶住黎若熙的手,笑着将她拉起身,“黎姑娘可是本王的一大功臣,又何必如此多礼?”
“王爷严重了。”黎若熙柔柔的回以一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
王爷如此盛情,换来的却是黎若熙的淡漠,脸上始终有些挂不住。他讪讪地收回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黎姑娘坐。”
回转过身,王爷朝侧王妃使了个眼色,用内力传音至她耳侧:“她来所为何事?”
侧王妃低头回以传音,却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狴犴令。”
狴犴令?
王爷勾起嘴角了然的笑笑,心底倒是松了口气。
狴犴令还是好说,就怕这女人趁火打劫提些不着变调的要求。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三姝之一,纵是堂堂王爷也是极门门主的他,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奈何得了她的人。
黎若熙也不与王爷客套周旋,微欠了欠身便坐了下来。她的目光随意的穿梭在大厅中,四处打量过后,最终落在了左厅的一隅。
一袭白衣沾染着腥血,显得狼狈不堪。贤王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铁镣加身的风厉盘腿而坐,护卫在他身侧。而他们的周身分别站着四名黑衣人,手持四柄明晃晃的刀剑,仅以毫厘之距架在他们鼻尖,稍有动便是当场见血。
“黎姑娘既已完成了对本王的承诺,那狴……”
“不急不急。”打断王爷话语的不是别人,竟是黎若熙!她瞟了眼大厅东隅的贤王,故作好奇的问:“王爷打算怎么处置这二人?”
黎若熙知道贤王此时不过是装傻卖疯地哄骗王爷,却拿捏不准他如此处心积虑究竟是只为了皇权纷争,还是也觊觎着狴犴令。要知道她的身子还未大好,神通之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在此处撕破脸皮争夺狴犴令于她利。于是索性顾左右而言他,先避开这个锋头。
王爷不知是计,乖乖地答道:“不怕黎姑娘笑话,哪个帝王之位不是踩着亲兄弟的尸骨登上的?本王倒不至于如此情,不过是断了贤弟的帝王路罢了,并加害之心。至于他的随从嘛……”
他转身执起侧王妃的手,拢在手心揉捏了一番,“琴儿此番随我来幽州,事事亲力亲为,日夜不眠的为本王打点一切事物,本王是既感动又心疼……本不想再拿此事来劳烦琴儿,奈何事关重大,本王还是不放心,想探个究竟。”
“全听夫君的。”侧王妃轻轻地回握了王爷的手,柔声答道,娴静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快。
王爷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肩,奈的叹口气,随即转脸吩咐黑衣人:“将那个侍从带过来!”
“呼来喝去的,你把风厉当成什么了?”清爽的女生不知从何处扬起,底蕴悠长而深厚,震得空气也荡了荡。
翎云转过脸,不解的瞅着身侧突然出声的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