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云任她拽着,不明白她又想干什么。
“我最恨别人自说自话的替我做决定!”挽云眉头倒竖,凶神恶煞地掐着他的手臂,突然俯下头张嘴就咬。
不问问她的意见就自己决定送出真气,还告诉她不能将真气还回,这口气她憋得慌!
憋得慌不如咬得欢,挽云咬着翎云的手臂死不松口,口齿不清地吼道:“下次再犯,人如此手!”
她咬得凶狠,被咬的竟然也一声不吭地任她咬着。牙下肌肤玉石般的微凉触感,通了电似的撞出了一个形的火花,从挽云的牙尖一直传到她的心脏,不禁电得她一个激灵,脸瞬间涨得通红。
怎么搞的?挽云愕然,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脸红?
想来想去想不通,一向善于自我麻痹的挽云干脆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把甩开翎云的手,红着脸用袖子抹抹嘴,飞身跳下屋檐,嗖地一下窜进了王母庙。
月光下翎云亦愕然,就着月光他举臂,看着手臂上一圈深深浅浅的牙口印,还有粘连其上还没来得及擦去的银丝水线,仲怔半响。
下次再犯,人如此手?
玉质肌肤可疑地腾起小块红云,翎云怔怔凝视着小巧整齐的两排牙印,历来精明的贵公子面部表情难得的有些呆。
……什么意思?
难道……
下次再犯就咬他一身牙印?
轩辕皇宫,暗香沉浮。
檀木雕花屏风之后,美人慵懒地躺在玉榻上,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自家那个不孝子。
“喜嬷嬷。”
微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毋庸置疑地高贵气息。
“老奴在。”殿前守候的嬷嬷听了,立即迈碎步上前,半伏着身子听命。
“最近,可有翎儿的消息?”屏风后美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自己的长发,幽幽叹息:“终日没个影子,都快半年了,也不知进宫来看看母亲。”
喜嬷嬷笑笑,“奴婢也算看着翎主子长大,知晓翎主子一向不爱受宫中束缚,个性却是极为孝顺,想必只是一时沉迷于快意江湖而忘了回宫……主子,您也别太担心。”
“本宫担心?”美人嗤笑一声,“以翎儿的身手,天下伤得了他的能有几人?本宫是念着翎儿也不小了,像他一般年龄的皇子皇女们早已婚嫁,只有他,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见不着人影……”
“原来主子是急着想抱孙子了。”喜嬷嬷捂嘴偷笑着打趣。
“放肆,不要倚仗自己是本宫的奶娘就口遮拦的。”美人假意生气,嘴角却是带笑的。
“老奴知错。”
“喜嬷嬷……”美人微微顿了顿,有些惆怅地叹道:“荌荌还没有下落吗?都几年了,怪让人挂心的,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主子不必担忧,林姑娘本领大着呢,哪能被别人欺负了?”喜嬷嬷一本正经地道:“说不定翎主子现在就和林姑娘在一起呢。”
“哪能那么巧啊。”
美人长叹一口气,摇摇手,“罢了,本宫累了,你先退下。”
“是。”
“等等!”美人忽然又出声叫住了喜嬷嬷,犹豫片刻,道:“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宁……你说会不会是翎儿遇到了什么麻烦?”
“主子多虑了。”
“不。”她摇首,“世人都道母子连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日还是遣人将他带回来……再说都是即将封位的人了,总在外飘荡像什么样子。”
喜嬷嬷声叹息,该来的总会要来,翎主子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是。”她俯身应下,在美人挥手遣退后,一脸奈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