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一哼,身型高壮的宇文拓将瘦小的太监拖至角落,靠着墙壁扶正。
盯住他神的眼睛,宇文拓弯腰,单指按住他的太阳穴,如同灌输什么一般,一字一句缓缓道:“宇文太子正在恭房,我在此处等宇文太子。”
“宇文太子正在恭房,我在此处等宇文太子。”僵直地倚着墙,太监就像是被施了巫术,嘴里不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很好。
得意一笑,宇文拓左右扫视一眼,当确定人看见这一幕后,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抚着袖中微烫的血玉蛊,细长手指力道轻盈,宇文拓似在安抚蛊中蠢蠢欲动的蛊虫,独特的北宫语言迷人而幽魅。
“别急,很快,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原地踱步了半柱香的时间,嬷嬷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试探地问道:“皇后娘娘,需要奴婢来帮忙吗?”
再这样拖下去,宴席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皇上怎么不派人来催催?
“不用,就好了。”殿门内传出挽云不紧不慢地声音。
苦逼地坐在富丽堂皇的梳妆镜前,挽云双手捧着林云那日交予自己的玉牌发怔,胸前湿了的痕迹都已经干了,叠得整整齐齐崭新地另一套皇后正装依旧摆在床头未动。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轩辕太妃的那句“这枚玉牌,既是身份的标志,亦是在娶正室时,用以下聘的聘礼。林儿将此枚玉牌交给你,其意不言而喻……”
不言而喻个头啊!他哪里是喜欢我了?还大大方方地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参加我的婚礼,世界哪会有这种喜欢别人还把心爱之人拱手想让的白痴!
越想越郁闷,挽云抬脚就想踹梳妆台,脚尖还未触及,又慢慢垂下……
好,除我之外。
傻傻地握着玉牌,挽云翻来覆去地看着。
要不要还给他呢?
他只是想凭借这个为我争取治脸的机会而已。既然目的已达到,自己就不该这么不自觉地占着玉牌不还啊……而且,他都已经有了真正的心上人了。
可是……
挽云怔怔地看着玉牌,随后忽然伏倒在桌上,将脸深深埋进双臂间。
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哆。”
细微的瓦片撞击声从头顶传来,细而清脆地一声,立即淫灭在轻悠风声中。
“谁!”
这一声响也许逃得过普通人的耳朵,却逃不过挽云。一个鹞子翻身,前一秒还趴在梳妆台上发傻,后一秒她已飒然立于寝殿开阔处,虽然因为有些醉酒导致落地时步子稍微有点不稳,可整体气势还是慑人的。
何人如此胆大,居然爬她堂堂皇后娘娘的屋顶?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殿门前,嬷嬷紧张地拍门问道:“您不回答,奴婢就进来了!”
“快……”快去叫人来。
挽云嘴还没张开,一股淡淡酒香铺天盖地袭来,顷刻将她包围。一股细细的风流从上至下而来,宛如一只轻柔的手拂过她白皙光滑地后颈,引得她浑身一个颤栗。
坏了!是高手!
当下心神一凛,挽云正想回身攻击,一支男子的手已从她身后倏地伸出,电闪过境般疾速,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