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冷玉泽跃入台阶时,她就已经从冷玉泽的身旁溜过。
“砰”的一声房门就被幻妖的掌力推开了。
木质的镂空门撞击到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透过外面投射进来的月光,红木打造的大床山一团模糊的黑影在床上扭曲挣扎着。
寂静的房间中不时传来隐忍的疼痛声。
“出去。”狠厉却又不失优雅的声音,言语中却好似夹杂着万千的折磨痛楚一般,隐隐的带着一丝暴躁的意味儿。
幻妖跨入门槛的腿稍稍停顿一刻,便径直迈了进去。
“我哥哥是不是和你做了一个交易?”幻妖当双脚全都迈入门槛中之后,全身的每个细胞,每根毛孔都在剧烈的流转倒吸,就好似肌肤上的毛孔变成了一张张嘴巴,猛烈的吸收着外面的冷气一般。
幻妖一句话刚说完,整个身体就如同进了冰窖一般,寒冷无比。
缩在床上的人影却在这个时候挣扎,翻滚的更加厉害,从喉咙里发出的呻(shen)吟,痛苦声,似是能穿透人的毛孔一般,
撩得心脏忍不住的跳动。
幻妖感觉自己不能在靠近,但是床上那缩成一团的人影,让幻妖却格外的好奇。
北冥王在修炼吗?
不可能,周围没有结界!
那这床上的人是北冥王吗?
当幻妖努力的迈出第二步脚的时候,幻妖明显感觉周身的寒冷下降了很多,钻入汗毛中的冷气,也慢慢得抽出了。
而床上挣扎的人影也不动了。
幻妖右手凝聚出一团青芒,小心翼翼的走到云墨阡床旁前。
刚才还缩在一角的身影,忽而从丝质的薄被中探出一个头来,一双细长温润的水眸清清淡淡的看着幻妖,细长入眉的黛眉轻轻的勾起,那微挑的弧度似是在笑,似是在嗔,也似是在询问。
幻妖有些微楞,这与平日里见到的优雅宛如谪仙的云墨阡有些不一样,好似带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那双晶亮灵动的水眸好似盛载满了所有美好的事物一般,在悲伤的人看到这双眸子也会暂时忘记自己的疼痛。
就好似一个走在肃杀的寒冬中,入眼一片期艾,悲凉,忽然抬起眸入眼的是姹紫千红,万物复苏的春季。
那种感觉真的能让人从绝望中走出来一般,太过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
幻妖的呼吸一下停了几秒,脑中一片空白,她忽然忘记自己来是干什么的,要做什么,而自己又为什么要来。
缩在被窝里的那双眸子,静怡的看着幻妖,似是在等待着幻妖开口。
而幻妖却已经忘记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幻妖恍惚,踌躇片刻,眸光中的涣散慢慢回笼,思绪也迅速恢复过来:“你刚刚怎么了?”
云墨阡轻眨了一下水波氤氲的眸子,只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能将人的心融化一般:“做恶梦了。”
低喃的轻语,软软的话语像是含了一口棉花糖一般,甜甜的腻腻的,如同刚刚会说话的婴孩一般。
天真无邪,还夹杂着一丝缠绵的睡意。
“王爷……”冷玉泽这时从门外走进来,身上卷杂着杀气,语气满是焦虑。
当看到床上的人安静的缩在被窝里,而幻妖静静的站在床旁时,到嘴的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随后冷玉泽低垂下头,眸光下的担忧也随之淡了下去,关上门,便退了下去。
云墨阡从温暖的蚕丝被中将整个脑袋都伸了出来,三千发丝流泻在枕头上,勾勒出云墨阡脸上温暖的线条,温润的笑容在嘴角处化开:“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幻妖一下变得恍惚了。
这寝宫周围分明是被云墨阡布置了一种迷阵,只有破了迷阵才能进来,可是她一走入这迷阵便立刻知道这迷阵该如何破解了。
这是设置在清茗水榭第一重门前的**阵,每跨出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因为你不知道你脚下埋的是什么,周围的环境和事物也都是虚幻的。
似乎只要错一小步,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她是清茗水榭的人,所以她很清楚,但是云墨阡为什么会这种阵法。
“你怎么会……**阵?”幻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她释放出来的烟雾只能拖住冷玉泽一会儿,真正让冷玉泽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就是那**阵。
**阵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对于冷玉泽来说却还是陌生的,必须谨记着口诀小心翼翼的走,才能走出这**阵。
幻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现在的身份是花堇色,不是幻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