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忙来忙去,终于给庄轻鸿灌了药,才一脸没事的样子去了庄轻鸿书房,从里面拿出了诗经,才又去了庄轻鸿的房间,坐在外间小声的读诵了起来。
一边读着诗经,庄非一边思考,庄轻鸿是昨晚出门的,跟以前一样,估计是为了证据的事情,所以庄非也装作熟睡,庄轻鸿第二日才回到长风楼时也是有的,他总是能处理的天衣无缝,所以庄非也没有特别担心……可庄轻鸿竟然带着一身伤回来了,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看那伤的样子,双臀红肿渗血,腰腿之上也有波及,皮肤全伤了,内里估计也不好。虽然不算皮开肉绽,但也伤了筋肉。似乎是……棍刑。如果真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让他一个重伤在身的人安全逃脱?他夜晚是去做什么,见了什么人,那人是否知道他的身份?还有……
庄非心中一沉,再怎么思考,也无法想通其中的关键,他知道的实在太少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推测什么,也无法做一些什么保证自己和庄轻鸿的安全……现在除了按照庄轻鸿的话做,他没有更好的方案。
只希望这些管不上作用的药能有奇效,让庄轻鸿尽快退烧醒来。
中午的时候有点心和饭菜送来,见庄非在念书,又是羡慕又是奉承的说了一番话,庄非也是一通外交辞令,亲自去里间请示庄轻鸿,然后说公子食欲不振,又点了下午的菜色,才将那仆从遣走。
下午的菜是庄非故意点的,方便他运作,可以轻易伪装成已经吃过的样子,又可以留下些东西,等待庄轻鸿醒了用,或者没醒,处理起来也方便,庄非自己吃了就行。
第二天中午,总算在众人起疑之前,庄轻鸿醒了过来,他的身体非常虚弱,精神状态也很不正常,时常会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庄非,或者是神游,庄非发现这一点,暗自有点心惊,对那日发生的情况更加揣测不能。
终于过了十五元宵节,庄轻鸿养伤的第三天,他对给他换药的庄非说了这样的话,“庄非,你走吧。”
庄非拿着绷带的手一僵,直觉的看向庄轻鸿,想要辨别他这话的真实度,庄轻鸿却不看庄非,轻声道,“离开长风楼,离开忘忧处,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定了定神,庄非继续给庄轻鸿包扎,“庄非不会离开公子。”
“为何?”庄轻鸿阖上眼睑,他精神十分不好,尽管庄非把他照料的很好,可因为得到的药不够好,庄轻鸿恢复的非常有限,以至于他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这些不怎么好的伤药,都还是庄非托那个眼熟的卖花小哥给带的,那小哥非常纯朴,庄非只把自己擦伤的手臂给他一看,他就相信了,为庄非捎了上药来。
庄非却没有再回答,将绷带打了结之后为庄轻鸿盖上被子,才抬眼看向庄轻鸿,问道,“公子才是,为何要赶庄非?”
庄轻鸿笑了,声音有些冷漠,“很简单,你自己心中也有猜测吧,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倚仗,在长风楼日子不会好过……”思及祁景最后的神情,庄轻鸿叹息一声,“也许会很难过,我再也保不住你,你留在我这里没有意义了。”
庄非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公子好好休息,庄非先退下了。”顿了一下,庄非才接着道,“如果庄非成为累赘,庄非就主动离开公子,否则……”不算糟糕,至少庄轻鸿已经想好了对策,并没有失去信心,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