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谢子言将树枝上挂着的衣裳拿在手中,衣服尚湿,该是挂在这里不久,可是,她呢?去了哪里?
“少爷,这好像是宁姑娘的衣服。”严树走过来,轻声说。
“是,这是初婉的衣服,严树,她还活着,初婉还活着。”一夜未眠,今天,从早晨一直找到现在,滴水未进,他已疲累不堪,而今,终于见到了希望,他激动的连手都在发抖。
火光下,他苍白无血的脸,因激动而双目含泪的样子,正映入藏在大树后的宁初婉眼中。感激涌遍全身,溶入眼中,却化作晶莹的泪。
这一切,亦映入叶翊枫眼眸。这两个人,没有一点杀气,自然不是追杀他的人,该是来找她的吧?那个男人,那般关切、那般激动,当是对她很好吧,而她,双目含泪,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吧,难道,他们是情侣关系?
骤然一阵心痛,胸闷难忍,一阵剧烈的咳声冲上来,双手抱着宁初婉,无法腾出手来将嘴捂住,他虽强自压抑着,还是忍不住咳出声来。
“咳……”
谢子言猛然抬头,看向前方一棵大树,然后,快速走过去,却发现,大树后空空荡荡。
“怎么了,少爷?”严树跟着走来。
“严树,你刚才有听到咳嗽声吗?”他疑惑的问。
“没有啊,少爷,你太累了,该歇歇了。”严树担忧的说。
也许,真的太累了,出现幻听了吧,若不然,又怎会听到一声男人的咳嗽声?”严树,初婉的衣服还在这里,你说,她现在会去了哪里呢?”他问。
另一棵大树后,宁初婉身子轻轻一颤,眼前已越来越模糊。她心目中的他,时而温柔,时而顽皮,每每她受伤时,他的眼神,却总能给她抚慰。或是坚强,也有着他的小脾气,只是,此时,他和严树说话的语气与表情,竟是这样无助,这样脆弱,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令她只觉心痛。
“少爷,宁姑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是被人救了吧。少爷,你不要再担心了,她会没事的。”严树劝慰着。
“恩,她不会有事的,严树,她的衣服还在这里,她应该还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她,你四处去找找好吗?”他继续说。
“好的少爷,如果宁姑娘知道你这样担心她,会很高兴的。”严树说完,便走入了树林中。
谢子言在树后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回篝火旁,坐下,便看见了身边那堆树枝和树叶,上面一个坑陷,显然是有人曾躺在这里。是她吧,他眯起了眼睛,更觉心乱。
“初婉,你去了哪里?回来好吗?我,好想你……”他喃喃自语。
却不知,宁初婉的泪,早已悄然滑落,她好想,这时候就答应一声,然后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别再担心。然而,她这副体无完肤、衣不遮体的样子,而且,还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他见了,又会是怎样心情?
于是,宁初婉紧紧咬着牙,忍住了所有声音,眼泪,却怎么也无法忍住,如水般,滑过脸颊,落在叶翊枫的手臂上。
宁初婉暖暖的眼泪,流经叶翎枫手臂,感觉那般清晰,他心的痛感,却也一样清晰。她,在为这个男人而流泪,难道,他苦等了千年的她,对这个男人,竟是这样情深?婉……前世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可知,前生,你因我而死,我这一生,也注定了为你而活?
“婉,答应嫁我为妻了吗?还没给我结果,你不能离开我,我一定要娶你,我不能没有你,因为,我爱你……”谢子言对着篝火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