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在树林中远远传来。
宁初婉的身子猛然一颤,还未平静的心,忽然翻江倒海。追杀他的人又来了吧,翊枫……保重!
“婉,怎么了?”真切感受到她在颤抖,谢子言关切的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宁初婉淡淡的说,眸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无法溶解。
城中,医阁(古代专为上层阶级设置的就医场所,相当于如今的贵族医院),年过四十的大夫对一脸担忧的谢子言说,“谢公子,宁姑娘的双腿腿骨折断,不过,看样子,是经过手法极好的人接过骨了,宁姑娘目前只需要安心静养几天,就会复原了。”
“那,会留下后患吗?”谢子言挂怀的问,难道救她的人,是个大夫?不然怎会接骨?她身上披的那件长袍,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吧,那,是不是,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他也看过了?明知此时不该有这些乱想法,但,谢子言的心里,还是一阵的不舒服。
“恢复好的话,应该不会。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宁姑娘在敝处疗养的好,不要再搬动她了。”
“哦,好,谢谢你,大夫。”谢子言松一口气。
“恩。谢公子,你的脸色不太好,多注意休息。”大夫轻轻一笑。
“好的,谢谢。”
谢子言推门走进那间房间,却见宁初婉已经睁开了眼睛,呆呆望着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醒了。”谢子言暖然一笑,坐在她身边。她,依旧那般安静,满脸憔悴,不起涟漪的眼眸中,却似藏了许多愁绪,只一望,便又惹他心怜。
她,当是很累很痛,那时,在他怀中,他就已沉沉睡着,他径直将她带到医阁中,直到此时,她才醒来。
他正要对她说在这里疗养的事,她却先他开口,“我们回家,可以吗?”
谢子言微微一愣,旋即,轻笑,“当然可以。”还是不肯违逆,也好,反正,在家里,他一样会把她照顾的好好的。
“蝶儿……蝶儿……”床榻上,江远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个名,沙哑声音,苦痛表情,似在梦魇。
床边,穆雨晴一阵心冷,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没忘记那个女人。但,一个死去的人,也终究会有忘记的那一天的,她正暗自安慰着自己,却听见他叫另一个名字……
“宁燕飞……”
那个女人!穆雨晴美丽的脸便有些扭曲。
“宁燕飞……你给我回来……回来……”干裂的嘴唇抖动着,他表情,竟那样紧张。
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冽,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让你永远不再稀罕那些烂女人。
“啪嗒、啪嗒、啪嗒……”一只白鸽突然在开着的窗户里飞入房中,落床上,“咕、咕、咕、咕……”的在江远冽耳边叫个不停。
沉睡中的江远冽骤然惊醒,他睁开眼,便看到穆雨晴的脸,稍稍一愕然,便漠然将目光在她脸上移开,然后,看向正在他头部左侧的信鸽。
“王爷,你的信鸽。”穆雨晴微笑着提醒。
江远冽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抓过信鸽,无视她好看的笑,取下信鸽腿部的字条,自始至终,竟然未曾正眼看她。
“王爷,我刚刚看到谢子言回家了。他抱着一个人进了院子,我怕被察觉,没敢太靠近,只看到,那个人穿着男人的衣服,不过,看那体型,很像是宁燕飞。”纸上,是蝶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