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她轻声说。
“早点睡吧。”他开了门,却始终不曾再回头。
这个男人,已被她伤透了吧。然而,对这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竟只是伤害。够了吧,她非无心,她表现的这样漠然,谁又知,看到他伤痛模样,她心又有多痛?这一切,该结束了吧?子言,会有人,好好疼你。
坐下时,宁初婉便看见了桌下那个空酒坛,他,喝了多少酒?而她,又让他担了多少心?倚在椅子上,她眼睛已经睁不开,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夜色笼罩的大树上,身着黑色长袍的叶翊枫静静的坐在树杈上,一手拿着一坛白酒,一手垂放腿上,风吹过来,飘乱了他一头瀑发,挺直的脊背,却始终没有一丝弧度。
刚才,他见到宁初婉进了院子,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自院子里走出来,他的心里,便隐隐有些酸楚。喝下最后一口酒,他顺手将酒坛扔到树下,“咳……”他轻咳一声,取块干净手帕,抹去嘴角血迹,他站在树杈上。月光下,他风姿飘逸,一如傲视天下的王者。
还是,去看看她吧。正要动身,墨瞳却轻轻一眨,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戴着草帽的男人到了院外,轻手推开没有在里面桠住的院门,走了进去。那样子,仿佛,怀中藏着一把匕首。
“叩、叩、叩……”他敲响了宁初婉的房门,同时,在怀里拿出那把匕首。
“谁啊?”宁初婉无力的在椅子上站起来,是他去而复返吗?
“宁燕飞姑娘在吗?”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好像,在哪里听过,宁初婉疑惑的走到门前,打开门,却见门外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有人在吗?喂……有人在吗?”奇怪,是幻听吗?为什么,听的那样清楚?宁初婉关了门,走回房间。
怎么回事?刚才,听着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他正准备刺出匕首,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阵飘忽,就好像飞起来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睁开眼,立刻望见一张男人的脸,一时间,便看呆。
黑白分明的眼睛,墨画一样的眉毛,精雕细刻的线条,月光般的肌肤,精致的小脸,让人一看,就感到一阵清新,好美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皎洁月光下,一张麻子脸,和一张绝世的脸正面相对,好一副千载难逢的画面。
“你是谁?”麻子的脸微微一颤。
叶翊枫左手一抬,闪电般在他面前一闪,已经摘下他草帽,“啪”扔掉,“你是谁?谁指使你来杀她的?”墨瞳微收,满目威严与压抑,排山倒海的涌出。
麻子只觉一阵压抑,已意识到他是敌人,抬手,举起匕首,对准他胸膛,狠狠刺下,这瞬间,却觉手中一空,匕首竟然不翼而飞。麻子又一愣,却见叶翊枫举起那把匕首,冷冰冰、尖刺刺的刀刃,直指他额头。
“这把匕首,不错。”他勾唇,轻描淡写的一笑。
麻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你……你究竟是谁?”他的匕首,是怎么到了他手里?他可是受过特训的杀手,武功,也练过两年,为什么,被他抢走了匕首,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而且,刚才他明明在那个女人家门口,是怎么到了大树上?这个人,是人,还是鬼?
“现在,是我问你,是谁指使你杀她?”叶翊枫的手一使力,匕首便刺痛他额头皮肤。
麻子额头渗出冷汗,吓得直发抖,“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是……是穆雨晴?”
他墨眉轻蹙,抓着他衣领的左手一提,右手中匕首的铜柄,重重撞在他额头上,“穆雨晴是谁?”
“啊!”麻子登时脸色惨白,他的手一晃,匕首已贴近他太阳穴,仿佛随时都会刺下去,只吓得他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