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宁初婉惊喜道。
他却依旧趴在桌上,继续喃喃自语,“初婉,不要离开我,不要……”
什么?不要离开他?她何时离开他了?怎么感觉,他说话的语气,那样亲密,就像,对他至爱的人?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宁初婉顿时怔住了。
莫非,他所说的苦等千年的人,就是她?从一开始见他,她就发觉他看她的眼神太过温柔,不!一定是她多想了,不会是她的,他所爱的女人,一定是个艳冠天下、温柔娴淑的好女人,他爱的女人,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而,她算得了什么,不会的,不会是她的。是她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婉,不要走,不要,我好想你……”他的声音继续传来。
宁初婉听了,脑子里,更加乱了。他,一定是不清醒,乱说的,不会是她的,不会……她反复念叨着,恐惧,紧张,还有种剧烈的心动,交缠起来,令她感觉像在梦中。
“咳咳……”他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宁初婉的心,登时一颤,匆忙走到他身边,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
“咳咳……初婉,别走,求你,别走……咳咳……”他趴在桌上,后背剧烈的颤动着。
“枫,我就在这里,我不走,不走……”她不禁柔声安慰着。
早晨,江远洌独坐书房,看着隔壁的房间失了神。房间里,还是前日模样,甚至,那张椅子都还摆在窗前。
她,时常坐在窗边,手捧一本书,安静的读,而,他也喜欢,坐在书房中,静静看她。只是,从今以后,即使方秋音还在府上,她也不会常出现在这里了吧。
江远洌叹息一声,自己斟了一碗茶,入口只觉苦涩。烦躁的放下茶碗,他起身,来到窗前,不安的看着窗外,只觉胸中有什么堵得厉害,莫名的只想发火。
原来,见不到她,他便总是烦躁。
倏然,一条清淡的身影落入他视线,是她,她竟然来了!一定是来看方秋音了吧。江远洌眼前一亮,转身,正要出门,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王爷,万岁差属下送来密旨一封,浩远国三王爷江远洌免跪接旨。”皇宫密使赵武行礼道。
“臣江远洌领旨。”江远洌行个大礼,接过圣旨,打开,看完后,眉头已经紧紧锁了起来。
“王爷,此事关系江山社稷,圣上吩咐,务必尽快办妥。”赵武叮嘱。
“恩,我知道了。”江远洌沉重的点点头。
“奴才还有事在身,先回宫了。”赵武行一个礼,推了下去。
江远洌紧握那道密旨,眼眸紧紧的凝了起来。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谢子言竟然会带兵策反。就算现在,他们已经绝交,可,他对他,还是了解的,他们一样,忠于浩远国。
他,绝不是一个贪恋皇位的人,他,也绝不会有那样的野心,这一点,他不会看错。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会令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兵策反?江远洌骤然感觉,一切都失控了。
浩远甲子年,浩远国,经历了一场史上最大的内乱。朝中丞相谢啸之子谢子言,率领精兵三万,进兵皇城,企图篡夺王位。
浩远国三王爷江远洌,率兵五万,埋伏城外,将乱党逼退出皇城,率兵追赶去了。
宁初婉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昏迷过去。原来,他告诉她,一切就要结束了,竟是这个意思,原来,他要她保重,竟是因为,他要去做这件事。是,为了她吗?他,是想要结束这个王朝,自己坐上至高无上的宝座,那么,就可以结束她所有的噩梦,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