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官不耐烦的道:“诶~我还有公务在看着办,不要来问我!”
“可是……”
“可是个球,我听上头说这里可能有倭人登陆,要我们驻守。你等在此挖掘壕沟,我明日回来查看,不得有误!”说罢,那营官
而去……
奉命前来守卫“划子窝”的这票人马是什么部队?他们就是山东的河防营。在清朝地文献里有这么一段记载:“河防营者,河涨则集,涨平则散,无常饷,知局,不知行阵,盖土夫,非战兵也”——说白了,这票人是“抗洪抢险”的民夫。荣成县本无防营驻守,知县杨承泽以海防吃紧,曾令县内绅民筹办防团,称荣成县海防总团。这票民团没有枪支,只得每人手持一根长矛,时有人称荣成团练“操练时各随鼓点舞动,如同演戏一般”。后来,日舰经常在荣成湾出没,使城里居民惶恐不安,杨承泽无计可施,只好张贴告示以安定人心。其告示曰:“照得倭人构衅,现已举办防团。倘有贼船近岸,自当调勇阻挡。我民且勿慌乱,致滋乘机劫抢。本县自示之后,万勿以身试尝!”满纸的空话、套话可以敷衍于一时。而终究无济于事。杨承泽倒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日本人真的打来,自己这些民团恐怕跑得比谁都快,于是便向山东巡抚李秉衡通报了情况。这段时间,日本舰队频频炮击登州,让李秉衡慌了手脚。当杨承泽上报荣成发现倭人兵船时,李秉衡不敢动用驻守登州地000规军,只得将这支武装起来的河防营派来驻守。不过李秉衡倒是对地起杨承泽,临来时还配给河防营两棚炮兵,携带4火炮前来助战。绵羊即便装上獠牙。,山东河防营“名为每营五百人,实则只有三百余人,带有旧式枪一支;余者均是杂役人等,并无其他御敌武器”。这样地所谓军队,怎能抵御强敌的进攻?
1月20清晨8时,当日舰的炮弹落皇西逃,士兵做鸟兽散。驻大西庄村炮兵队长戴金镕,见势难抵御。把火炮一扔,然后也率队西窜。此时。成山一带已无清军一兵一卒,但日军还是不敢贸然上岸,又向岸上排轰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实行登陆。早晨九点,当泽喜七郎再次登上滩头侦查的时候,清军早巳溃走。日军上岸后,发现清军在海岸沙滩上挖有一道“壕沟“,长约二三公里,深仅三尺,这不像战壕。倒像是一条水沟,可见河防营的“土建”技术不错。大泽率队向内陆查探,发现清军在大西庄村的兵营里有丢弃的文件和尚未来得及吃的饭菜。大泽下令切断清军的电线,又率水兵由大西庄西行。在落凤沟村东地山岗上缴获了清军的四门行营炮。上午10点多钟,日本海军舰艇和19艘运兵船:备。各运兵船皆放下带来的板。满载士兵,由海军汽艇每次牵引五、六只驶向岸边。到21日下4,日军第一批部队登陆完毕。是日拂晓,第二批15艘运兵船到达,第三军司令官陆军大将山县.丸同行。23,第三批艘运兵船到达。其战斗部队皆于当天登陆。25日,日本辎重战马也全部上岸。
在荣成登陆的日军先头部队为日本新组建的第三军,其中第六师团为日本最精锐的一个师团,不仅多由老兵组成,而且火炮等重武器配备最多(是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为了此次登陆,大本营对几个军的指挥官做了调整:原第一军指挥官,能征善战的山县有朋大将调任第三军司令官,第一军由第五师团司令官野津道贯中将接任。不仅如此,为了辅佐山县有朋,经验丰富地第二军参谋长陆军少将井上光等人,悉数成为第三军的参谋人员。这样地安排,足以表明日本大本营已经将山东作为他们突进北京的重要突破口!至25日,登陆山东的日军36000,第二批登陆部队也已经在国内集结完毕。
针对日军的登陆活动,清政府内部议论纷纷,始终拿不出果断而切实的对策。当时,在枢府内部,袭击日本运兵船的主张占了上风。不过此时北洋水师实力大损,主力战舰仅剩6艘,真的是“守口有余,出海不足”。而且日本方面早就做好了对付北洋舰队出海的准备,其所制定的《联合舰队作战大方略》即称:“若敌舰驶出威海卫港,应巧妙地将其诱至外海,我主力战舰(联合舰队[~行适当的运动,准备战斗。筑紫舰及另七舰(赤城、摩耶、爱宕、武藏、葛城、大和、鸟海)则组织陆战队,伺机登陆,占领刘公岛”。看到山东有危险,就连一直“保船”至上地李鸿章都有所动摇,他曾电令丁汝昌:“若水师至力不能支时,不如出海拚战,即战不胜,或能留铁舰退至烟台。希与中外将相机酌办为要!”虽然李鸿章还是要保船,但是已经有了主动出击的决心。
当朝中一帮子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袁世凯再次站了出来
书道:“威海为北洋屏蔽,海军停泊之所,此处不守路梗阻矣。该处台坚炮巨,炮手亦好,敌船不能攻。故袭后路。此攻旅顺之故智也。”说白了,袁世凯主张以陆军支援威海后路。此时,贵州古镇总兵丁槐苗带领25营兵马刚刚进入山东,准备北上.=作为海城战役总指挥的刘坤一上书曰:“尽锐趋山东沿海,威海甚危,海军告急,倭计欲得我铁甲兵轮,并欲窜扰山东以断南北粮道,殊于大局有关。海城一带军情趋于缓和,诸军尚多。此二十余营似非急需。可即令此二十五营取道州等处,直趋烟台,探明威海后路,相机援剿。威海保全后,仍可再令赴山海关。”
看到大臣们地意见,光绪一面商于李鸿章,电饬丁汝昌“相机办理,务须保全铁甲轮各船”,一面电饬丁槐苗“所调贵州马步诸军,会同山东守军。迅赴烟台或威海,探悉倭人所向。全力截击”。另外,为了加强威海后路防御,刘坤一还提出:军情既有变化,可令已调近畿的总统甘军马步十八营的提督董福样,即日率老营启行,由德州、济南一路前进,以期迎头堵截”,不他地建议过被光绪毫不由于的驳回。日军登陆时,威海后路的登莱二州(包000多人,完全可以抽凋二十余营赶赴东路迎敌。这将会使威海后路的防御情况大为改善。起码可使日军的行进受阻,而推迟其进攻威海卫的时间。继之,还可从胶、青二州及本省西部抽调若干营,增援东路清军。然后。再调京畿南部曹克忠等军和两江陆军军来援,以厚威海后路的兵力。若如此,虽不能很快地做到“逐倭下岸”。但必可使日军的图谋一时难以实现。此时,日本因国内困难重重,国外列强虎视眈眈,正陷于极端窘困之中。连陆奥宗光也不得不承认:“内外形势,早已不许继续交战。”因此,如果威海战事能够持久下去,对中国是非常有利的。然而,清廷始终不愿改变重京畿轻山东的战略部署,多次驳回了一些官员关于抽调近畿劲旅东援地请求。李秉衡负责威海后路的防务,对战局也缺乏正确的估计,在布置上平均使用兵力,因而造成了被动的局面。他获悉日军在荣成湾登陆时,先是“电饬威海西面后路各营,各抽五成驰应”,却又担心日军“难免不从西面乘隙上岸,因之所派嵩武等营未能全趋东面,转致西面全虚”。其结果,先后派往东路的兵力总共才十营。以区区之弱军,迎锐气方涨之大敌,怎么能阻止其长驱直入呢?
日军原先估计,清军在威海后路集中了一万多人的兵力,但侦察的结果表明,清军“并未从各地向威海卫集中,只有三营新兵于上月到达威海卫,还有两营正在途中”。见登陆后没有遇到太大阻力,山县有朋即可下令兵分两路,第六师团为西路,由陆军中将黑木为指挥,负责攻占海阳县(今山东海阳市)、宁海州(今山东乳山市),阻击东来支援的中**队;第四师团为北路,由陆军中将村田直木直指挥,猛扑威海后路。第六师团一路凯歌高奏,登陆后的三天便夺取海阳,同时在行村、小纪、黄崖、朱吴一带构筑防线,与东进的清军展开了战斗。第四师团虽然也进展顺利,不过当他们攻至攻白马河西岸时,遭到早有准备地清伏击,一名军官和一个小队士兵被歼灭,大队受阻与白马河东岸。此时,第四军第七师团也已经登陆完毕,于是第七、第四两个师团合兵一出,三天便击溃阻击的清军。1月31日,日军地先锋已经迫近南帮炮台,这里已经是威海要塞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援军受阻海阳,威海南帮炮台吃紧的消息传来,光绪完全乱了方寸。而且此刻日军的第八师团又开始在荣成登陆,若是再发展下去,那么日军就不单单是夺取威海那么简单,很可能从山东半岛打到京城!在后党的强压下,光绪向日本派出了阵容空前强大的议和使节团。其中包括张萌桓、邵友、头等参赞官候选道伍廷芳、二等参赞官刑部郎中顾肇新、内阁侍读端良,三等参赞官候补道梁诚、候选道黄承乙,随员兵部候补郎中钱绍、分省补用知府沈铎等等,共计30多名官/役。使节团光大小行李就120,于2月2乘英国轮船王后号从上海出发,驶向日本。见光绪派出使团,翁同龢上书:“以战促和”,让袁世凯带兵北上“以拒倭人之兵锋”!
就在圣旨到达的第二天,两江陆军第一师、重炮旅集结完毕,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日本陆军最精锐的第六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