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皮肤黝黑地祖雄显然对“贪婪”的中国人没什么好感,淡淡地回了一句便不再做声。
—
恩维尔见祖雄神情冷淡,担心让唐绍仪难堪,于是赶紧介绍身边的其他人:“这位是德国大使汪根海姆男爵……这位是我国海军大臣泽马尔帕夏大人……”
“幸会……幸会……”唐绍仪一一礼貌握手,并在心里回忆着这些人的资料。当恩维尔介绍完几个人物时,泽马尔微笑道:“唐大人,贵国海军不久前大发神威。让在下神往已久,不知有没有机会让两国海军做一次交流?”
“泽马尔大人的提议,我国是求之不得啊……”唐绍仪夸张的露出求之不得的神情道:“我国早就想与欧洲国家展开海军交流,但无奈此刻烽烟四起……”
“恩。现在时机确实不对……真想一睹贵国潜艇部队的风采,可惜贵国潜艇价格实在让我国望而却步啊……”土耳其向英国订购的两艘战列舰总价3000万美金,政府勒紧裤腰带中国潜艇上市销售的时候。奥斯曼帝国已经没有余钱订购,此时泽马尔言外之意是想买两艘便宜潜艇。
唐绍仪正要回答,没料到一直沉默德国大使汪根海姆出来拱火道:“泽马尔大人,中国的潜艇可都是昂贵地商品,可别妨碍了亚洲的‘经济’发展……”
由于中国屡次拿了德国的好处不认真“办事”,因此德皇对中国“不可信任的、犹如犹太人般贪婪地伪君子”的评语在德国外交系统不胫而走。汪根海姆此话无异于说中国只想着赚钱,不会真心与土耳其建立什么友谊。“哈哈……大使先生真会说笑……”唐绍仪对汪根海姆的讽刺不以为然:“既然泽马尔大人如此看重我国潜艇,为了见证我们两国间地友谊,我国愿意向贵国赠送5潜艇……”
唐绍仪的话音一落,引起身边的人一阵惊诧。中国五艘潜艇的售价相当于一艘无畏舰的造价,在这个敏感时期使出如此大手笔,让所有的人对中国访问欧洲的目的更加关注。不一会,各国外交官开始频频走到唐绍仪和中国使节面前敬酒,“不经意”的打听着任何他们认为重要的信息……
见恩维尔与一群德国人围在唐绍仪身边,塔拉特贝伊有些担忧,因为他对土耳其与德国联盟并不看好,而且一直坚持要与协约国合作。正当塔拉特贝伊想上前插话的时候,美国驻伊斯坦布尔大使亨利-摩根索走了过去:“唐大人真是大手笔啊……看来唐大人这次出访会为贵国带回去不少订单吧……”
摩根索的话让很多人再次想起“推销员”的绰号,不由得心中有几分笑意。唐绍仪脸不变色的道:“在下这次出访,主要目的是加深我国与欧洲国家的友谊。当然,有订单也不会放过……”
“呵呵,看来贵国允许犹太人移民之后,气质上也受到了些商人的影响啊……”
唐绍仪笑道:“大使先生见笑了……想要做一个好商人难度不亚于做一个君子。首先他必须在经营上有良好的信誉,保证满足客户的需求。另外,还必须能够按时将货物运到指定地点,呵呵,恐怕现在能够做一个好商人的并不多……恰好我国就是一个……”
唐绍仪这番话明摆着就在说我有自由通商特权,你奈我何?此时塔拉特贝伊已经走到近前,他见摩根索正要反击,赶忙打断道:“诸位,唐大人是今天的主角,还有很多客人等着见他,在下冒昧的要将他带走一会了……”
“呵呵,首相大人的安排在下怎能不给面子?”唐绍仪告辞道:“诸位对不起,在下失陪一下……”
在塔拉特贝伊引见下,唐绍仪开始穿梭在各国王公贵族和外交使节之间,这场宴会也就成了一场虚伪而又废话连篇的见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