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昑恩抿起嘴角,折服于她的坚韧。
上楼,刚要去自己房间,就见坐在窗台上的女人。
她身后一片无垠的天,紫色衣裙,长发飘飘,有些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你不会是想自杀吧?”禇昑恩眉一皱,心跳自是禁不住快起来。
他回来了,简浔愣愣看他片刻,后才平静如常的说,“我没那么脆弱。”
禇昑恩点头,沉默会儿,才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我觉得也是。”
举起杯子,简浔浅啜一口,她侧开脸,去看园区中央那清灵灵的湖。
禇昑恩忽地就心口难受,他又想起昨天下午杨钢和他说的话。
虽然不在现场,但从杨钢字字句句的谴责中,他仿若看到盛大的会场,新娘形单影只,尝尽讥笑。
杨钢离开前说,禇昑恩,从今往后,我和你只是工作伙伴,没有兄弟情谊。
妈妈离开前说,从现在开始,别叫我妈,我王珍也从没生过你这儿子!
他伤害了一个女人,同时自己又被全天下抛弃了。
想到这,纵然再是有愧,心中难免还是有火。
禇昑恩又看她,声音冷了下来,“等我一下。”
“反正都等了一天,再多一会儿,无所谓。”简浔笑意浅浅,娇媚入骨的嗓音里尽是讥诮。
禇昑恩一下就像被呛住,他脸一沉,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去。
音乐跳到下一曲,女歌手低沉磁哑的声音娓娓而出。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我的浪漫
23岁,风华正茂,听到这歌,怎么觉得一下子苍老?
简浔咧嘴笑,和着曲子,哼哼而唱,“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不用担心谁也不用被谁管……”
热水冲洗全身,禇昑恩思考等下该说什么。
冯莹送进急救室的时间前后长达4小时,待在icu病房的时间20小时。这其间没有睁开过一眼,无论怎样算,他都是有足够时间出席婚礼的。可他没有,待会儿,他该怎样解释?
头有些晕,简浔记不得自己饮了多少杯,她摇晃瓶子,还有一半。
禇昑恩出来,看简浔身体微微晃动,她身后是几米高空。
眸一惊,禇昑恩大步过来,“别喝了。”
他夺过简浔手里的杯子,简浔却笑,微醺水眸带着醉人的狡黠,那只握着酒瓶的手,举起来,仰头就灌。
“叫你别喝了!”
对付一个酒鬼,禇昑恩很没耐心。他又抢下简浔手里的红酒瓶,拖着她,两人来到客厅。
紫色的睡裙,胸前沾上少许红色的酒,色泽交织,看着有些狰狞。
禇昑恩关了音响,空气里一下子听不到丝毫声音。
“莹莹病了。”他直接了当的说。
简浔胡乱抹去嘴角上的酒,旋身坐进沙发,“我知道。”
淡淡的口气,脸上渗出一种麻木的冷。
她的漠然一下子激怒了禇昑恩,“那是你好朋友,你就这态度?”
“你不是回来了么?她还会有事?”简浔也挑起眼角睇他,寒眸蔓延鄙夷。
禇昑恩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沟通,之前他想用“冯莹”当借口,看来,失败!
他阴沉着脸,简浔往柔软的沙发里靠,又说,“仪式只需要半小时,你没来。从医院到酒店来回顶多一个钟,你没来。禇昑恩,就算打个小盹,或者随便抽个时间,婚礼的事也能很顺利办完吧。所以现在你还想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