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妹妹,简睿拉开门,修长身子立门边,大有恭送之意。
“哥,你这又是干嘛呢?”
见禇昑恩沉了脸,简浔快步走来,她拽哥哥的手,哀哀说,“我和他都结婚了,可我总住你这,这叫什么事嘛?况且床被我占着,夜里你都睡不好,你不知道看你缩在沙发里的模样我有多难受。反正早晚也是要回去的,那就今天。”
“你是我妹妹呀,我疼你,关心你,不让你受委屈,我睡沙发你睡床,我乐意,就算为你掏心掏肺我也没问题。可这男人行吗?他不懂得珍惜不说,还动手打人,你瞧瞧你这包……”
说着,简睿撩开妹妹额前的刘海,尽管已快一周,可额际那枚大包依旧吓人。淤青带紫的颜色,看得简睿心里如猫抓。
禇昑恩也骇,他万万没想到那晚的无心之失,错手之下竟把简浔伤得这么严重。
挥开哥哥的手,指尖慌忙梳理被捋乱的刘海,简浔清音娇啭,“遮住不就看不见了?干嘛揭人伤疤?”
“你还说对了,我就揭你伤疤,我就要叫你记住曾经是怎么被你姓禇的欺负!”
简睿铁心不让妹妹走,他忽又回头看屋中央长身玉立的男人,口气涌上冷硬,“禇昑恩你听好,小浔就住我这,从今往后别再打扰她。两年之后,自动离婚。”
“说什么呢?”受不了哥哥,简浔无奈攒眉,“哥,管我之前先管你自己吧,快,快去吃饭,菜都凉了。”
抱哥哥胳臂,简浔将他往客厅拖。
兄妹两拉拉扯扯,禇昑恩皱眉,“她是我妻子,是否离婚,那是我和她的事,旁人无须干涉。”
“呵……”简睿冷笑,微微眯起眼眸看他,“禇昑恩,说句实在话,你有把小浔当妻子看过吗?”
“她这伤……”突然反拽身旁的人,简浔差点被哥哥狂猛的力道给绊个趄趔。身形尚不移,下颚即被哥哥用力扳起来。
“哥,你干嘛?疼。”
难受,简浔巴掌大的脸蛋在哥哥铁一般的桎梏下,动弹不得。
“禇昑恩你看好,自打小浔跟你以后,这还短短不足两月,她整个脸蛋瘦的肉都没了。还有这伤,你仔细瞧瞧这伤……”
他又推开简浔额前的刘海,往禇昑恩的方向走近几步,似乎是想要他看个清楚。
“看见没?这么大个包看着都吓人,更别说搁一女孩子身上。小浔为什么弄这个丑不啦叽的头,还不是因为不想叫别人看见。不然你以为她在公司怎么过?你知道她在公司被那群人说成什么?被新郎甩,又被丈夫打,不被老公疼,没那条件还硬闯豪门,总有一天被扫地出门。”
简浔苦脸,指尖去掰哥哥钳制在下巴上的手,简睿不肯,铁指依旧死扣她两颊。
“禇昑恩,就算不是老婆,看其它女人受这样的伤,心里总是难受的吧。可偏偏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自称小浔是妻子的男人,非但往死里下手,还对小浔不闻不问。就因为你那一推,小浔都快瞎了!”
“好了好了”,简浔奋力挣脱哥哥,“他不会了,他真不会了,哥,消消气,今天他来接我,也说明他是很有诚意的,给他一个机会吧。”
“是,请给我机会,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他的低姿态,简浔怔,她呆滞去望几步外的人。此时的禇昑恩,态度诚恳,眼神清澈,抛弃贯有的倨傲和棱角,让人找不出一丝怀疑和拒绝的理由。不由自主,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