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禇昑恩紧拧眉梢,声音冷硬,“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没重要的事别再给我打电话!”
自己和冯莹的事估计全家人都知道了,这全拜她所赐。既然如此,他何必偷偷摸摸谎称是来这边工作,干脆放宽心地陪冯莹待在这里接受治疗。
冷雨般的声音,寒意贯穿全身。简浔沉默,灰色的唇在微微颤抖,她目眺远处的景,目光空茫中却又带着凌厉恨意,“孩子没有了。”
她说什么?
此时瑞士时间指针逼近正午十一点,禇昑恩坐餐厅内,正等待工作人员将为冯莹定制的营养餐送过来。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但通讯仍在继续,简浔稳着呼吸,又说了一次,“孩子没有了。”
“孩子怎么就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妈妈不是在照顾她吗,好好的一个人,孩子怎么说没有就没有?
不可能吧,这会不会是她们为骗他回去而撒的谎?
禁不住就四肢僵硬,禇昑恩绷着身子坐位上。工作人员将餐点送来,如往常一般对他微笑,只是这次,眼前这个帅气高贵的中国男人,向来冷俊的五官满是震惊之色。
“医生说我身体太虚,没办法保住孩子。昑恩,我现在很难过,你能不能回来陪我……”这是禇昑恩第一次听她用这么柔软,这么轻飘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卸下所有的倔强,如同卑微的请求。
心尖猛地一颤,那些说要马上回去的话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但溜到舌尖的时候,又挣扎,退压回去。
“好好休息,妈她们会照顾好你,我……过几天就回来。”
“我们的孩子没了,你难道回来看我一眼都不行吗?”大脑充血,滚烫的泪疯狂涌上眼眶,简浔抬头,死死盯着雪白的天花顶,就不让心痛的自己大声哭泣。
“莹莹情况很不好,现在还在危险期,你知道的,我不能走。而且既然孩子都没有了,我回来也没用。”
世上还能有比他更绝情又痴情的男人吗?
气得瑟瑟发抖,他的话似锐利刀锋,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禇昑恩,那是你的孩子,你还能不能再狠心一些!”简浔撕心裂肺般的吼。
禇昑恩沉默,任她发泄,许久才沉吟般轻弱开口,“我不想和你吵!”
他的口气好像是说自己正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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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机一直开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打了你就会回来吗?
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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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唇被死死的咬住,清晰齿印几乎溢出血来。简浔只觉得被某种剧烈的情绪充斥着,尤其胸口都好似要撑裂开来!
痛得快要窒息,就要崩溃,简浔甩手,叭——
手面摔地上,四分五裂。
接完公司来的电话,纪亦飞回来,病房门虚掩,刚走进就听一声清脆的响,接着便有手机残骸溅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