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额轻叹,此时的简浔后悔得要死。酒,酒,酒,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轻微点头,舌尖打结,再也说不出话。
身子往后靠,禇昑恩目光牢牢落在简浔红彤彤的脸蛋上。那样的幽深,就像野兽吃人前那短暂的审视打量。
觉得必须要说清楚,简浔着急澄清,“我和他什么也没做过!”
但,这话可信吗?
如果今天换成禇昑恩说这翻话,她也不会相信他与那女人整晚清白,坚决的不信。
除了后悔,还是后悔,简浔觉得自己之前行为实在不该。她指甲死命地掐着掌心,双瞳如水看冷面的他,“我真没和他做过什么,我刚流掉孩子,还不至于糟践自己的身体到那种程度!”
“孩子流掉之前呢?也没有过?”沉默许久的他终于启唇,浅声轻喃,薄薄的声线挑起刺穿全身般的冷冽。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羞辱般的质问,简浔生气。
激动的情绪落进禇昑恩眼底,那便是被揭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孩子走掉的时候你在公司,又是他送你到医院,简小浔,你老实告诉我,孩子在你肚皮里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你和他当时都做了什么?”
“禇昑恩,你不可以这么侮辱我!”羞愤难当,简浔揎拳捋袖,“我不知道康佳和你说过些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被你像审犯人一样回答你的问题,那是因为我没做过的事,我有必要为自己辩护,至少来说我得对自己负责。至于你信不信,随你!”
说完,简浔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多少还是没底气,那晚就算真没有过火行为,但接吻算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是出轨了。
头痛得不行,步子也软得好似踩在棉花上。
简浔想逃回卧室,可刚迈上楼梯,身后便有一只烙铁般在大掌罩上她肩。心底暗叫不妙,天旋地转,简浔尖叫一声被他拽下来,单薄的身子重重靠进他怀里。
他要干什么?
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简浔心悸看他。
禇昑恩微扯嘴角,他的手,一只紧紧钳上她纤细的腰肢,而另一只倏地从她腕上松开,略显粗暴的,挑高简浔线条倔强的下颚,“我说当初黏我黏得死去活来,怎么突然就非要和我离婚,原来是找到下家了!只不过你的口味还是那么重,之前抢闺蜜的爱人,现在又抢订过婚约的男人!啧啧,简小浔,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不知廉耻这四字落你身上还真便宜你!”
狂妄倨傲,自以为是!
简浔火冒三丈,忍无可忍,突地往后狠狠地推,“给我闭嘴!”
她的力道如此之大,禇昑恩又猝不及防,大手在空中下意识的挥,拂到简浔的头发,他身形一晃,整个人趄趄趔趔倒退几步。
头上一凉,刚还怫然作色的简浔禁不住尖叫一声,仓皇的,赶紧双手捂头。
禇昑恩踉跄几步,待站定,看到简浔光溜溜的头顶,墨瞳骤然一缩。
假发?
有些震惊,毛茸茸的发套被他攥进手心,触感柔滑。
禇昑恩微睁大眸,简浔就在几步外,原来整齐的刘海统统往后梳,用小夹子别得服服帖帖,后面的发理得极短极短,像男孩子,发梢只及耳庭。而那饱满的额头也不再光洁,从额心延及鬓角,紫色的伤痕犹如小蛇,扭扭曲曲,狰狞骇人。
他的妻子,发型滑稽,模样可笑。可禇昑恩心中似有钝物重击,他呆滞地站着,一点也笑不出来。
又羞又恼,简浔气,双眸瞬间雾气腾腾。她闪电般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发套,胡乱戴上,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戴得是否妥当,只想快快把丑陋和委屈遮掩起来。
伸手撩了撩双腮垂落的发,简浔火瞳看他,“禇昑恩,如果不是因为莹莹,我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你待下去!”
她转身就往楼上跑,这时禇昑恩回神过来,看她清瘦的剪影,怒眉低吼,“简小浔,想要离婚投入那男人的怀抱?做梦!是你把我拖进地狱的,就算死,我也拉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