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简浔也是心有余悸,“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其实脑子挺乱的,但唯一清楚的念头就是救你。我想换作你,你也不会把我丢在车里自己逃跑。是吗?”
点头,禇昑恩郑重无比,“是,我不会丢下你,就像你说的,我们一起出来,也要一起回家。”
那晚听她哭着说这句话,好感动,好暖心,无法遮掩的热流像血液澎湃着身体的每个细胞。
简浔翘了嘴角,“所以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她的笑像含苞花朵,抿着,含着,微微浅放。
房间里的灯很亮,禇昑恩觉得微刺眼,面颊也烫烫的,好似被照出一层碎汗。
他在后悔,在自责,不为车祸,而为那些过往曾经。
脚受伤了,行动不便,站久了,重心一直承受在单脚上,累。
禇昑恩眼神瞟瞟,想依她床畔坐下,话辗转舌尖,没好意思溜出来。
简浔看他单脚在原地不时动来动去,应该是站着难受,“你要不要坐下来?”
好!
身子吃力的往床边挪,也在这时,简睿进来,“五分钟了。”
要不要这么抠门?
禇昑恩挑起眼角,视线撩起冷飕飕的寒意,“我还没说两句。”
“嘁……”简睿嗤笑走过来,“以为你只是腿脚不利索,原来舌头也撞残了。脑子呢?脑残没?”
估计有,这男人在车祸前就已经脑残了。和自己的傻妹妹一个级别。深度,重残!
无视微佝的受伤男人,擦身时简睿肩头看似随性实却故意猛地一撞。
禇昑恩猝不及防,况且他也躲不开,顶不住,脚下踉跄几步,往一旁倒。
疼……
情急之下杵到受伤的腿,钻心彻骨的疼感从脚底盘绕直上,冲到脑门。
他难受的皱起五官,简浔不满的看哥哥,简睿却眉目安然的坐床头,身子挡住他看妹妹的视线,“禇昑恩,小浔可不比你,她刚在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会儿要休息,不能说话。”
纵然天寒,汗珠儿还是大颗大颗渗出饱满的额头。禇昑恩紧锁长眉,“她不说话都行,我说就可以。”
“狗嘴还能吐象牙?所以没那必要!”
若不是受伤,禇昑恩真想狠狠一拳头揍他狂妄的脸上。
不想两个男人争吵,简浔在哥哥身后叹气,“禇昑恩你回去吧,我困了,想休息。”
“那我明天再来。”禇昑恩争取。
简睿哼哼一笑,“明天我爸守夜,有本事你来。”
铁石心肠的岳父大人?
想想就背后发凉,禇昑恩凝重神色,“简小浔,我走了。”
“嗯。”
透过简睿结实的身架,禇昑恩似乎看到他的妻子一动不动。简小浔,你就不能看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