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子女抚养问题?”
“没有。”
“财产有无纠纷?”
“没有。”
……
问了几个流程性问题,最后工作人员说,“请把结婚证给我。”
“忘带了。”禇昑恩稍蹙眉,他真是忘记带结婚证了。
工作人员有些傻眼,简浔却说,“在我这,给……”
她从包里摸出两个红本递工作人员手上,又转脸对上禇昑恩诧异的眼,微笑,“我就担心今早太忙糊里糊涂给忘记,所以昨晚就装好了。”
还能说什么?能怪她心细如尘吗?
禇昑恩勾了勾嘴角,心里难受。
“那好,按婚姻法规定,你们离婚了。”
“你们都不调解一下?”禇昑恩挑了声线,却是沉了脸。
工作人员有些汗,“呃,需要吗?”
“不需要。”简浔果断回答。
工作人员看脸色铁青的禇昑恩,瘪了瘪嘴角,回座位上默默打印离婚证。
简浔和禇昑恩站在柜台前,听打印机里摩擦出“嗞嗞”的声音。像是连着筋拉着脉,血液和那刺耳的声音一波一波翻涌。
“给”,不过一分钟,工作人员将两个绿色本本递给他们。
简浔翻开,不知是笑还是哭,嘴角浅浅沉了些角度。禇昑恩却是看也未看,直接抄兜里。这次是他转身往外走,简浔回头,他的身影逆着光,像阴影在眼前一晃一晃。
走出民政局,看他正靠车头抽烟。
虽然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不过简浔还是走过去,好意提醒,“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不要抽烟。”
烦,心底空落落的,像一个巨大深渊。
不抽烟,不用烟雾麻痹那块填不满的坑,难道要他清醒的疼?
不理她,禇昑恩举起手臂,指端夹着的烟头一闪一闪,星红的火光在太阳下好像正在烈烈焚烧某种情绪。
他抽烟的姿势真是好看,尤其是他略微偏脸的角度,面部的线条轮廓流畅立体,刀裁一般的有棱有角。
可现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他心情不好,简浔心底也有淡淡的凄涩。
“今天4月22号,想不到我们的婚姻连一年也没撑过。”之前还想和他天长地久的,也许是爱,也许是承诺,或许是责任。可没想到……
“我们结婚是几号?”他吐出口呛人的烟雾,眯起眼睛看她。
“下月22。”
他点头,又抬起指尖,猛深几口,整张脸烟雾缭绕。
简浔越过他,径自来到后座,她拉车门,动不了。
“开一下车门,我拿行李。”
禇昑恩回头,透过灼目的阳光看她。
“开门。”他无动于衷,简浔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他按下手心里的遥控,“咔”一声,简浔拉门,取出行李。放地上,她拔出拖杆,抹了抹额头的汗,这才抬起笑脸,“禇昑恩,我走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