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艺听陈氏这么说,脸色稍缓,然后把那天的所有事说了出来……
陈氏听完,心中一喜,眼中带出了毒芒,那颜荣昭被送进翠林庵,绝对不是意外,只要自己找到颜如卿陷害颜荣昭的证据,那轩辕辰岂会娶她?
到时颜荣昭当了尼姑,颜如卿被打了大牢,那辰皇子妃之位不是自己女儿的还能是谁的呢!
下午时,颜如卿正在院子里浇花,这几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她的紫红已经越长越繁茂了,花也由原来的五朵变成了十朵,在阳光下红艳艳的。
这时候,只见陈氏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了颜如卿,冲身边的丫鬟佟环掩袖一笑:“你看三小姐这手脚麻利的,就和府里的仆役一样,你瞧瞧,这花这么娇嫩,我见了真是喜欢!”
佟环随着陈氏仗势欺人惯了,虽然陈氏只是个三夫人,但是仗着自己的兄长,颜修对她平时也是礼遇。而大夫人身无背景,也奈何不了陈氏。
佟环扬起脖子,马上接了下去:“是呀是呀,三小姐这手艺真是好呀,估计是和花农好好学过呢!哪天也让她给夫人种几盆呗,咱们院子大,有的是地方!”
说完,她哈哈笑了起来,前世颜如卿如果听到这些脸会从耳朵红到脖子根,然后在讪讪地低下头,她心窍玲珑,但是过于懦弱,任别人欺负她也不会反驳。
但是颜如卿这世已经脱胎换骨,又怎容得别人轻易欺负自己。
只见她站起身,一提罗裙,冷面往前走了几步,高昂起脖子:“本小姐觉得你说的极是,听说东街的王员外就是花农出身,靠贩花起家的。他不像有些人,身无长物,在家里做仆役做惯了,只会奉承别人任人使唤,如果哪一天被辞退了都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呢!”
佟环听完颜如卿的话,面色发红,心中满是怒气,颜如卿分明是做奚落自己!
平时她哪见过她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她马上大声道:“你,你这是在讽刺我!”
颜如卿先是呵呵一笑,神情后却一冷,她一指佟环,大喝道:“大胆奴才,敢对本小姐不敬,‘你’字岂是你这等贱奴能叫的!你是奴婢,我是主人,本小姐教训你又有何错!”说完,颜如卿快步上前,一把抄起地上的铁锹,狠狠抡了上去。
那铁锹约莫一丈长,又沉又重,只听耳边风声呼啸,那佟环没想到颜如卿突然发力,愣在地上忘记了躲闪,结果被那铁锹结结实实地盖上了屁股,痛的她吼一声,屁股立马如火烧火燎般疼。颜如卿哪肯罢休,抡起铁锹又照着佟环的大腿来了一下。那铁锹正好打在她的腿骨上,佟环立马跳起了脚,疼的呲牙咧嘴。
颜如卿阴阴一笑,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就踢了过来,佟环被绊了下,立马如狗吃屎般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巴。
看热闹的仆役哄堂大笑,陈氏的脸挂不住了。她本来是想找颜如卿麻烦,砸她场子让她丢人现眼,可没想到最后丢人的竟是自己。
颜如卿冷冷一笑,轻视地扫了眼陈氏,目露寒光:“三姨娘,您的奴才真是没有规矩,平时看您颇识大体,这丫鬟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如卿帮您教训下她,不介意吧!”
陈氏听完一下子就愣了,这颜如卿嘴上说的一溜一溜的,完全变了个样,她看颜如卿冰冷的面孔近在咫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连忙说:“不,不介意,是她不对,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完,陈氏恶狠狠地瞪了眼佟环,这个死贱婢,竟然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她心中有气,也不管佟环是不是自己的丫鬟,一脚踢上了她的屁股,“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那佟环本要破口大骂,却看陈氏非但没有骂颜如卿,反而踹了自己。她忍着疼痛捂住屁股站起身,张大嘴刚要质问,却被陈氏狠狠拧了下大腿,疼的她眼泪就快彪出来了。
颜如卿先看了看陈氏,又看了看佟环,目光冰冷的可怕,阳光照在她身上都驱不走她的阴寒。
她一把扔掉铲子,不徐不缓道:“那是最好,三姨娘是远近闻名的夫人典范,可别让这个丫鬟换了您的名声!这次好在是在我这,要是被外人看了还不定怎么想呢!”
陈氏胸口被她气得生疼,要是换在平时肯定就动手打颜如卿了,但是她现在看颜如卿竟是另外一个人,尤其那双眼睛冰冰冷冷的,看的自己都哆嗦,还哪有打人的想法。她没得便宜,匆匆拽着佟环就出了卿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