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兄里面请!”
引他来到内间靠北面摆放的楠木云龙纹太师椅上坐下,接过侍卫端上的茶递过去,“听说万年兄去拜祭沈怀瑜了?”
“顺路去看了一眼。”傅大人轻描淡写道,话题一转,“恩彰这么急的找我来,何事?”
“让我协助万年兄督办西征大军粮草的圣旨已经下了多日,只七皇子那面一直没消息,不知他是否给万年兄来过信函,西征大军何时进关?何时调粮?万年兄又有何打算?”
傅大人用茶盖轻轻拨着浮茶叶。眉眼都没抬。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他话题忽然一转,“只七皇子用兵一向神出鬼没,今儿没动静,说不定明儿就收到一封八百里加急催运粮食。我们还是早做准备吧!”
朱恩彰若有所思地看着傅万年。
好半天,才慢慢地点点头,“万年兄说的是。”又问道,“万年兄有何打算?”
傅万年就叹口气。
“自太祖皇帝允许百姓捐粮可以民折官办以来,官库就越来越空了!”
大楚立国前,捐税一律要交纳粮食。遇到年景不好时,老百姓就要掏钱买米纳捐,往往因官家和商用的粮斗大小不同,百姓小斗买进大斗缴纳,倍受盘剥,苦不堪言,立国后,太祖皇帝听从太祖皇后的建议,首先统一了粮斗规格,并允许没粮缴纳的百姓可以按时价折算成银两缴纳,由官府统一采买粮食,称为民折官办。
而官府收了银子往往都挪作他用,并不如数买粮,一来二去,各地官库囤粮大都是个虚数,遇到朝廷调粮,就得从商户手中现买。
想起潭西省的官库里也空挂着一堆数,傅万年就叹了口气,看着朱恩彰道,“……潭西官库中没粮,但这部分银子你得如数拨给我!”
“这个好说。”朱恩彰话题一转,“万年兄打算从哪调粮?”
“还能从哪调?”傅万年蛮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粮食都在沈杨两家手中囤着,不是杨家,就是沈家!”
“那……”朱恩彰声音有些犹豫,“万年兄打算选谁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大人,“杨家,还是沈家?”
“沈杨两家囤粮相当却又势同水火,单独哪一家的囤粮都不足供应西征大军,两家同时又要违背了上面的意思,可单独和杨家签,又怕沈家不肯放粮,反之亦然……”提到这些,傅大人就一肚子气,他骂骂咧咧地说道,“我的意思最好和两家同时签了,价格一致,谁也别攀比谁,各运各的粮,还有什么责任分不清的,可上面偏偏不让,也不知道他们这我怕个鸟?”
提到这个,朱恩彰也一肚子怨气。
“谁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虽然想沈家落败,可这种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他也不敢儿戏,“一点不体察民情,只会站在上面瞎指挥,果真出了事责任还不是一样得我们兜?”叹了口气,“真是阎王好做,小鬼难当,上面一句话,我们就得跑断腿。”
傅大人趁势不着痕迹地把球踢了过去,“恩彰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这话说的很中肯,朱恩彰也觉得再这么云山雾罩下去地也没什么意思,他略一思忖,道,“两家囤粮都差不多,按理说选谁都一样,只是,沈怀瑜这一死,怕是……”他摇摇头,“万年兄还是选杨家的吧。”他诚恳地看着傅大人,“我听说沈家现在根本就没有现银了,而杨家人正坐守柳河呢。”
言外之意,柳河一带的粮食最终一定会落入杨家之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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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某花趴在被子下偷偷地想。
被那些一天几百、几十票票的大神看到这话,会不会捂着鼻子偷偷笑话死?
顶着锅盖,爬走……